小厮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瞄了自家少爷一眼,又作回原来的鹌鹑样,却没有回答一个字。他这样的表现,秋寒屿已经明白了。揉揉跳起的额角,秋寒屿道:“你先走一步,我骑马一会儿就回去。”

“少爷……”小厮还想哀求秋寒屿一起走,秋寒屿却没再理他,转身回屋。

“家里有事儿?你先去忙吧,大夫都说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蕴尉在屋里将外面的对话听个清楚,所以秋寒屿一进来他就先开口。

秋寒屿沉默的点点头。虽然他一贯的没有表情,但是蕴尉还是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差。“秋哥?”蕴尉小心翼翼地叫。

秋寒屿摇摇头,“我先走了!”他出门的时候,小厮已经牵了马等在院子门口。

看都没看小厮一眼,秋寒屿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轻夹马腹,马儿就哒哒地小跑起来。

“少爷,等等我!”小厮连忙跑起来跟上。他跑起来,马儿也加速,等他跑不动了,马儿也放慢速度溜溜达达往前走,小厮始终追不上骑在马上的少爷。

“莫调皮。”秋寒屿摸摸马儿的鬃毛,小声训斥。

马儿打个喷嚏,摇摇头,像在说:你在说神马,我听不懂哟~!

秋寒屿又摸摸马鬃,心情轻快了不少。

秋寒屿跟小厮离开之后,王铁根家的邻居友人先后上门打探。昨天夜里的动静不小,不少人家都听到了,可是因为怕沾染上麻烦附近的人家都没有过来的查看。

王姜氏把人全部挡了,只说干儿不舒服。只对几户交好的人家说了实话。几个老娘们把蕴秦槐花从头发丝儿骂到脚趾甲,“那人已经被送去官府啦,不是俺家干儿不顾亲戚情谊,只是这次那人犯到了县城大户人家的少爷头上,人家能轻饶了她?听说,县太爷已经把她流放了!”王姜氏听到这个消息才解了气。

众人听了连忙问是哪家的少爷。“杏林药铺的少东家。前儿认亲的时候来过的那位,跟我家干儿要好着呢。”王姜氏似是不经意地说。

干儿不是本村人,也不姓王,以后在村里行走、生活难免被村人排斥,正好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村里人,让他们知道蕴尉在城里还有靠山。之所以不是每个人都告诉,王姜氏是怕将来攀关系找秋寒屿求医赊药的人太多,给秋寒屿惹麻烦。

这些人情世故自有精于此道的王姜氏应付,作为伤员蕴尉坦然的搂着儿子睡起回笼觉,直到干爹抓回药,干娘熬好了才把他叫起来。

充足的休息让蕴尉看起来精神不少,梳洗干净之后已经看不出昨晚被拉回来时候的凄惨样子。闻着浓浓的中药味儿,蕴尉又缩回被窝里。“干娘,这药太苦了!”吃了几十年药片,哪里受得了这个味儿啊!

“苦才好,苦才好得快!”干娘又把碗往前递了递。

“我喝你给我冲的鸡蛋就行,不用喝药!”蕴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王姜氏为难起来,“要不让你干爹去给你买斤糖,喝完药赶紧吃块糖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