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似乎做惯了这种迎来送往的活计了,路上热络却不过分热切的询问:“公子看着面生,不知该如何称呼?待会儿,小云也好为公子通禀。”

蕴尉对这种后世小学生抛来的媚眼儿没啥兴趣,所以装作没看到小姑娘脸上的娇羞红晕,只淡淡地说,“我姓蕴!”

“原来是蕴公子!”自称小云的小姑娘,侧身朝蕴尉福了福身,微微颔首的样子还真有一点点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小云见过蕴公子。”可惜蕴尉不是那多情的诗人,对尚未发育的小学生实在提不起兴致,只冷淡地点点头,默默地跟在小云身后。

小云试了两次,都没有勾搭上蕴尉,心里有些泄气,埋怨不禁蕴尉的不解风情,有心再试一次,又怕太过明显的倒贴惹来厌烦,所以她暗暗决定等临进门前再试一次。

没等小丫头准备好再试一次,蕴尉先开了口,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陌生又有点眼熟的人,“小云,前面那个刚刚走过去的人是谁,你知道么?”

小云虽然心思多半放在如何勾搭蕴尉身上,但毕竟要领路的,前面的人自然看清楚了,“哦,那位呀,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说起来,他跟公子还是一个姓呢!”

姓蕴?又能让自己觉得熟悉的,会是谁?蕴尉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没想到这么快又看到他,不过看他步履匆匆似乎没看到自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蕴尉默默地装作了没看见,顺道忽略了进门前小云有意无意地勾搭。

雅间里已经做了五六个人,蕴尉与他们或多或少都见过几次,但称不上特别亲密的朋友,就连这个请客的姓谭的公子,蕴尉也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不过在他之后来的两个人与他的交情还不错,看他们与主人家的热络交流,想来是这两位要求谭公子邀请的自己的。

既来之则安之,蕴尉索性放开了跟几个人诗词歌赋,策论文章逐一谈论。只是这么些个大男人干坐在屋里谈学习有何趣味可言?谭公子既然说了是来赏雪的,那连窗都不开肯定不行。

谭公子着身边的下人安排了起来,不仅打开了窗,还招来几个女乐吹拉弹唱,场面比刚刚热闹了许多,可蕴尉却有点受不了屋里被炭盆熏蒸过的粉脂味,借口方便出了房间。

蕴尉本意就不是真的要方便,所以挥退了殷勤上前要求带路的小丫头,自己溜溜达达四处走着。

不论是勾栏女支院,还是舞坊乐坊都是夜晚宾客盈门,白日总是冷清一些。这水榭虽然不同于一般的舞坊,但是白日也并没有太多客人上门,大多数的雅间都是空着的,也不怕蕴尉乱走碰到不该看的,所以蕴尉不让跟的时候,小丫头才乖乖地退下。

蕴尉在水榭里绕了一圈,有些迷路,刚想着碰见个人问问路,就看见前面一片玄色的衣摆一闪而过。蕴尉急忙跟上去,谁知他还是慢了一步,那件玄色衣裳进了一间屋子不见踪影。

蕴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打听一下,从哪边可以去大门口,到了门口让人给谭公子捎个口信,他自己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种地方果然还是不适合他这种身心成熟的大男人。

蕴尉上前,刚要抬手敲门就听见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或还有玉石碰撞的叮咚声,然后隐约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二公子,今日,今日怎地这般地急?”

“急?当然急,从过年就没开过荤,换你,你急不急?”另一个声音显然也是个男的,“趴好了,别装样儿,你还当自己是个雏儿,等爷哄着你不成?”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第一个出声的男人摆好了姿势,然后一阵嗯嗯啊啊哎哎,蕴尉虽然没经过人事儿,可是他看过影像教学片啊!里面儿是啥事儿,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到。

得!看那哥们猴急的样儿,他同为男人总不好打扰人家纾解。蕴尉摸摸鼻子准备转身离开,听墙角不好,更何况是听这种事儿呢!

却听,“啪啪”两声脆响,接着是二公子沙哑的声音,“蕴荣,你给爷夹紧了!娘的,最近也没找你,你也没少找乐子呀!”

二公子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定住了蕴尉的脚步。他刚刚看到的人果然是蕴荣,不过事实真相似乎与他想想的不太一样,原本他以为蕴荣是来女票的,没想到竟然是来被女票的么?

“嗷~,没有,没有二公子,荣,荣只有二公子一个人!”蕴荣一边唉唉叫,一边不忘跟二公子表忠心。

“放屁!你这屁||眼松的连爷我都填不满了,你唬弄谁呢?”二公子说着又伴着“啪”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