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二得知了这个消息,第一个想法不是,“坏了,我跟老三有一个人要去当兵。”而是,“太好了,终于有了能够名正言顺除掉秋三儿的办法了。”

秋二立刻回到家,找到他的亲娘商议这件事。其实,想法他已经有了,不过他缺乏实施的资金,他的钱几乎被秋寒屿掏空,这也是他迫切想要除掉秋寒屿的原因之一。他相信没有秋寒屿在,他要拿捏一个老女人和两个小娃娃易如反掌。到时候,拿出去的那些银子还要回到他的口袋。

秋二姨娘已经听说了儿子为了嫡子的身份不要亲娘,转而过继到方氏的名下,因此不仅否决了儿子的提议,还要将儿子撵出去。

“哎呦,我的亲娘啊!”秋二将所有的仆婢都撵出去,“娘啊,你听我跟你说。我现在是秋府的家主了,只要想办法除掉秋三儿,这府里的事儿就是我一言堂,我说娘您是爹明媒正娶的夫人,谁能说不是?说不好听的,娘您将来百年之后,我将您与爹合葬,吃后世子孙的香火供奉的就是您,她方氏就是个孤魂野鬼,算个屁!”

秋二的话显然打动了秋二姨娘,对儿子没有了刚才的疾言厉色,“你说的都是真的?”

“娘哎,那方氏看我处处不顺眼,恨不得吃我的肉,这些年都是娘您护着我,我就是个畜生也分得出亲疏远近,该跟谁亲近啊!”秋二只差对天发誓,不过这些话也足够了。

秋二姨娘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和缓了脸色,“你刚刚说什么?要怎么除掉秋三儿?”

秋二又把自己的计划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秋二姨娘沉吟了一阵,起身将自己的首饰匣子拿了出来,“我身边的银子之前都拿给你了,还剩下些收拾,都是你爹送给我的……”

“娘,这事儿只要成了,不光首饰我给您拿回来,就是您之前给我的银子我也加倍给您送回来。”秋二保证。

秋二姨娘恋恋不舍地摸摸匣子,狠了狠心将匣子塞进儿子手里,“你可要记着你今日说过的话!”秋二又是一番表白发誓不提。拿到首饰之后,他立刻去兑换成了银票,拿着去了县衙。

等秋二从县衙出来不久,一个下值的衙役懒懒散散,晃晃悠悠地出了衙门往城外走去。如果蕴尉在,他一定会觉得此人面善,因为他正是第一次去蕴家收税的差役的领头人,他也是将被蕴秦槐花摸走的银子送回来的人。

原来秋寒屿早就买通了此人,让他留意秋二是否去过衙门,去了都办的什么事儿。除非必要,一般人没有愿意去衙门的,秋二一直也不曾在衙门出现过,但是今天一天,他就跑了两趟。尤其第二次,秋二去衙门办了什么事儿,衙役竟然打听不到,衙役觉得此事可能就是秋寒屿让他关注的事儿,所以在秋二离开之后,他就告假出了城来别院报信儿。

秋寒屿对衙役道了谢,又给他一个大荷包,才将人送走。送走了衙役,秋寒屿换了身衣服入城,然后去了酒楼点了一壶酒几道小菜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入夜之后从衙门的后门拜访了县太爷和他的师爷。

“三公子来的正好,本官刚刚正在跟师爷说,要去跟你言语一声。咱们书房里面说话。”县太爷原本在任满前找了关系要调到西北的茂凉县做父母官。因为茂凉县设有互市,许多从波斯、大石过来的商人都会在此贸易,所以历任此地的父母官腰包都是鼓鼓的。

县太爷对这个肥缺很满意,一心等着任满就去茂凉上任,结果秋寒屿告发蕴秦槐花纵火,当年县太爷的考评只得了良好,没走成。原本县太爷心里是应该记恨秋寒屿的,可是秋寒屿给他透露了一些消息,让县太爷将信将疑,如今征兵的命令下来,县太爷作为官场中人只要稍做打听,哪里还能不知道西北的局势。

县太爷暗道好险,心里也不知不觉对救了他一命的秋寒屿有了好感。三人进了书房,县太爷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便主动开口道:“头晌的时候,不知道你家兄长从哪儿得到消息,带着东西过来询问征兵的事儿。此次征兵的数量很大,家中有两子便要有一子入伍。你家分家后可以当做两个户,可是你家兄长过继到令堂名下就要合户,原本我们都以为你家兄长来送礼是要暂缓合户的事儿,谁知你家兄长却要加紧办理,并且已经同意你家出人服役……”

师爷顿住没有往下说,但凡是有脑子的都猜得到,秋二说的服役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秋寒屿点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