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时候想起来了,那也是叶辰幽跟自己,还有南凌宸之间的纠葛,怎么会扯到师父头上去。

她大概不太理解自己的意思,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自己要先离开,可是凤栖一想到叶辰幽,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原来,不是南凌宸他一个人在忧心着叶辰幽。

之所以能容忍阿九跟南凌宸一再玩闹,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南凌宸。

可是叶辰幽……

凤栖拧眉,心里猛地一沉。

“师父你放心,阿九绝对不会离开师父的。”

“就算是我记起了叶辰幽,那也是我的哥哥啊,跟他相比,还是师父你重要,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师父的。”

“此话当真。”

“当然啊,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师父,就算是以后要嫁人……”呃夜挽歌搔了搔头,好像有点不太对。

“不,我以后都不嫁人了,就陪着师父你。”

凤栖看着夜挽歌,小妮子这话,中意!

再说,嫁人……这还是个长久的事情。

看着凤栖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夜挽歌突然觉得脸上烧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被困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头也埋得低低的,甚至连筷子都颤了一下。

她刚刚没有说错什么话吧,怎么师父这眼神……难道是只有她的思想不纯洁吗?

这就是欧阳牧所说的心跳加速,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师父了?

夜挽歌埋头吃饭,也不敢抬头看凤栖一眼,快速将碗里的饭往自己口中扒。

凤栖疑惑的看着夜挽歌,突然这是怎么了?将头埋的这么低,难道是刚刚又想什么不该想的呢?

唉~他掐指能算,却唯独这女子的心思,海底针,变化无常,怎么也猜不透。

吃饱喝足,整理好了一切,夜挽歌方才躺在了床上,几度之后,才昏昏入睡。

本以为今天见着了师父,会做一个好梦的,却没有想到,今天,她却在梦中重新回到了那日的乱葬岗。

她孤身一人走在街上,狂风卷起路边的物体,枯叶在她的面前到处飞舞。

我挽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眼前再次一片漆黑,她摸索着道路前进却不料,再次回到了那日的乱葬岗。

可是,今天却不同,乱葬岗内的所有尸体,都躺的好好的,而且棺木全开。

没有狰狞的面孔,没有吸血的恶魔,四周依旧是烟雾缭绕,夜挽歌站在那里,心堵得慌,不知该如何往下走。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加快了脚步,吱嘎一声,脚下又一次踩到了一块灵牌。

什么人?夜挽歌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灵牌从浅草里给拿了出来,擦去上面的尘土,再仔细一看,居然是……叶辰幽。

叶辰幽!夜挽歌只觉得身旁冷风袭来,慢慢扭过头看着一旁的木棺。

棺内,只见叶辰幽一袭红衣的躺在了那里,难道死人不是都应该换衣服的吗?为何……

他还是一身红衣。

稍微走近了看,夜挽歌将他的一张脸看的清清楚楚,瘦削的脸蛋,惨白的皮肤,静谧的环境,叶辰幽一改常态安静的躺在了里面。

双手平放在一旁,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了厚厚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惨白的嘴唇。

若是他以这样的状态,就好像一副精美的画,让人沉醉于他的美貌。

可是……夜挽歌不可置信的看着棺木中的叶辰幽。

如果他真的死了,肉身怎么会到现在还保存的这么好呢?

如果他真的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夜挽歌向后退了几步,这都是梦,全都是梦,他不是叶辰幽,不是。

“小九。”叶辰幽的声音,在朦胧的薄雾中响起,就好像催命符,深深的印在了夜挽歌的心上。

她脊背一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定眼一看,只见棺中的叶辰幽已消失不见,而身后,却一直响起叶辰幽的声音。

小九,小九,我的小九。

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夜挽歌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摆,一定是她出现了幻听,一定是这样。

霎时,只见面前突然围了一圈人。

大多是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脸色如同鬼一样惨白。

全部都是一身白衣,齐齐站在了夜挽歌的面前,嘴唇像带血一样看着他。

在环视四周棺木,哪里还有人,难道,这些人……都是……都是死的吗?

夜挽歌的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好像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呼不出来。

“小九。”

夜挽歌双腿瘫软,目光有些迷离,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突然放在了她的肩上,夜挽歌脊背整个僵硬,人也愣在了那里。

“我的小九。”叶辰幽的话语是那么清晰,一阵冷气灌进了她的颈窝里。

夜挽歌颤抖着回眸,瞳孔放大再次看着面前的叶辰幽,就好像在黑夜里,永远都看不见光。

“啊!”

夜挽歌一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屋子里,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什么乱葬岗,什么鬼,什么叶辰幽,一切都是她在做梦,都是在做梦。

可是梦中的场景为什么那么现实,和真的一样,她居然梦到了叶辰幽,梦到他死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你没事吧,公主。”

明月在外面不停的敲门,以为夜挽歌突然大叫起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夜挽歌叹了口气:“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你回去吧。”

明月虽然有些狐疑,不过也不好多问,慢慢的退了下去。

夜挽歌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却再也睡不着,轻轻闭上了眸子。

为何,她会一再梦到叶辰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