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绯萝轻笑,随即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桌上的鸡腿:“果然除了吃什么都不会。”

夜挽歌咬住下唇,刚想说些什么,却又缩了回去。

念在你是我师叔的份上,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跟你吵。

“真不知道凤栖是哪里看错了,才会收你为徒。”

“这个问题,师叔你该去问师父。”

她这么一说,玉绯萝心里的火气就增增往上涨,这个该死的丫头,居然敢拿凤栖来压她!

“夜挽歌,你可能不知道凤栖他是什么身份,他可是轩辕家族千万年来唯一的剑尊,已经成神的轩辕凤栖,而你,不过是一个凡人,拜了个好师父,却如此不努力,可不要到时候出去丢了你师父的人。”

“谢谢师叔提醒,您放心,我出去,是不会丢师父的人的。”夜挽歌微笑看着玉绯萝。

忍,我继续忍。

“光不丢人还不够,这凤栖为了你特地跑下凡,你可不要拖他的后腿,尽给他惹麻烦。”

“不知道师叔您所谓的惹麻烦是什么?”

“夜挽歌!”玉绯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师叔,我念在您是我师叔的份上,不想与你争辩,可是还请师叔您说话能稍微尊重人一点。”

跟她谈尊重?

“你一介凡人凭什么跟我谈尊重。”

“师叔,我这条命是您救的,可以随时拿走,但是,我是凡人又如何呢?每个人能选择她的出生吗?就像您能决定您一出生就是神仙么?再说,我不认为神仙有什么好的。”

“好,都快学会顶嘴了。”玉绯萝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夜挽歌的脸上,她就知道,这个丫头,平日里只是会装乖巧罢了,这骨子里,比谁都坏。

“你倒是说说凡间哪里比天庭好。”

“凡间的确比不上天庭的繁华,可是师叔您不觉得天庭太冷清了吗?每人各司其职,墨守陈规,而且一个人从生到死,或许你们根本就不会死,必定要经过万年的孤独,孤独,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师叔您说是吗?”

玉绯萝怔怔的看着夜挽歌,不错,孤独呀,她最害怕的就是孤独,所以她不肯放开凤栖,到死都不会放开凤栖。

“夜挽歌,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来教育我,不妨让我来告诉你,神仙跟凡人,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

夜挽歌看着玉绯萝嘴角得意的笑容,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跟师父,一个是人,一个是神,所以绝对不可能在一起。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尽管每一次她都假装不在意,可是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梗,她跟师父再好又如何?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夜挽歌,我如果没有猜错,你”玉绯萝上下扫咯她一眼,轻笑出声。

“你喜欢凤栖,不,是爱上了凤栖吧。”

夜挽歌身子一僵,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口。

难道她喜欢师父这么明显么?怎么连绯萝姐姐也知道了。

“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喜欢上你的师父,真是不知廉耻。”

“师叔,何为不知廉耻,男未婚,女未嫁,我难道不应该喜欢师父么?”

男未婚女未嫁,玉绯萝嗤笑出声:“好一个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夜挽歌,凤栖不是凡人,他怎么能跟你在一起,你们在一起可是要违背天规的,你一个凡人倒是没有什么事,可是凤栖,他就不一样了。”

“师父,挽歌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懂,夜挽歌,我迟早会让你知道到底谁跟凤栖更配,你,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小草,而我,则是能陪他一世,甚至几世的人。”

玉绯萝狠瞪一眼夜挽歌,轻笑着离开了她的视线。

夜挽歌手紧紧的抓住了一旁的桌子,看向玉绯萝的目光有些迷离。

师父是神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过她不想就这样服输,就算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不过是想安静的陪在师父身边而已。

她已经失去了叶辰幽,再也不想失去师父了。

“父皇,这可是千真万确,听说太子不仅在府中自制了龙袍,而且最近和几位大臣关系越来越密切,依照儿臣看,太子怕是……”夜御云试探的看着夜元帝,见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更加窃喜。

皇家已经走了一个叶辰幽,南凌宸现在也变得越发古怪,边境去了一个夜倾云,如今,只要再扳倒太子,这皇位,就非他莫属了。

“哼~”夜元帝冷哼一声,他就知道太子不安分,每次永远都是他给自己惹麻烦,这次倒好,都直接有了篡位之心。

“父皇,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查!让齐慕给朕立即去查。”

夜御云心里一喜,果然,天子的心难测,为了护住自己的皇位,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处置。

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太子,你这可就怪不上我了。

夜晋云战战兢兢的站在屋内,看着四周的禁卫,心里更是紧张,明明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何还会被人发现。

轻轻抬头看了一下齐慕,怎么偏偏挑了个这么不好对付的主,就算是买通齐慕也不吃这套啊。

“大人,搜到了。”

齐慕皱起眉,翻看了禁卫呈上的证据,不禁摇了摇头。

这是何苦呢?原本已经是太子之位,又何苦还要兵行险招。

“陛下有令,就……”

“妹夫你听我说,这些都是我不小心藏,并非……并非是有谋逆之心,都是的,都是老七在陷害我,你帮我……帮我在父皇面前求求情好不好,妹夫。”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齐慕叹了口气:“来人,将他带走。”

“听说了吗?这次太子可是要倒台了。”

“可不吗?都在太子府中搜出龙袍了,这太子的日子还能长吗?”

“唉~只是可惜了杜小姐。”

“逆子!”夜元帝颤抖着将手里的龙袍给扔了过去。

“父皇饶命啊父皇,儿臣……儿臣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并非有意要……要对父皇不轨啊,父皇。”

一时鬼迷心窍,夜元帝浑身都气的发抖:“你来说说什么叫鬼迷心窍!”

见自己被点名,夜晋云急忙站到的中央。

“父皇,太子这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太子侧妃离世之前,我们就发现了太子殿下有些不轨的行为,不过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也没有在意,没有想到,他这次……”

“你住口!”太子一下吼了过去,他会相信七王的话,没准自己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就是他害的。

自己计划万事周全,怎么偏偏这次被逮住了,他就不相信跟老七没有关系。

“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我,是不是。”

“太子说笑了,这物品是你私藏的,也是右相大人搜查的,臣弟到哪里去陷害你。”

不,这不可能,太子猩红着眼:“本太子不相信,一定是你,是你!”

“够了!”他们兄弟的暗自斗争,夜元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因为他平日不想插手罢了。

太子这事,他知道跟老七脱不了干系,可是若是太子自己没有这个心思,老七在陷害也没有用。

他从来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就像当年的叶家,现在哪怕是他的儿子,也绝对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