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歌蹲在墙角,低着头玩弄着地上的石子,眼见天色已经都黑了下来,而师父,却没有半点踪影。

她知道宫里如今肯定已经闹翻天了,所以她不想回去,本来打算在这里等师父,可是这么长时间,已经快一个月了,她还是没有见过师父。

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本座就说你是等不到凤栖的。”邪月斜靠在了一旁的树上,无聊的玩弄着他的长发。

夜挽歌看着邪月,眸子略显酸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起来吧。”邪月走过来,伸出手。

夜挽歌愣了一下,然后抓住他胳膊就站了起来。

“怎么?本座拉你还不高兴?”邪月不悦的看着夜挽歌,怎么每次一见到他这丫头都是这么一副死样子。

“我……我的脚麻了。”

“你!”邪月欲言又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跟我回去!”

夜挽歌摇了摇头:“我想去见见我父皇母后。”

“你疯了?你现在可是一个死人?”

“正是因为我死了所以我才想去见他们,这样他们才可以不担心。”

愚蠢!邪月低头咒骂了一声:“夜挽歌,你是被人杀的,杀你的人还没有找到,如今你要回去,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可是,我……”

“你怎么了你,长痛不如短痛,你死了就死了,他们伤心一些时日就好了,你何苦再去掺和。”

“再说,跟本座在一起是你的荣幸,多少人还求之不得。”

夜挽歌瞪了他两眼,她见过自恋的,可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自恋的。

不过,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这个时候,她的确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还是算了吧。

不如就先出去待一阵,等到事情平息了再回来也好。

皇后颤抖的手掀开白布,见到面前那张熟悉的脸时,差点再次倒在了地上,心中好像被一把利剑给狠狠刺了一下。

“挽歌……”晶莹的水珠从眼睑滑下,滴在了夜挽歌惨白而冰冷的脸蛋上,她难以抑制住心中的痛,颤抖着将夜挽歌的身子给抱了起来。

玉贵妃心中冷笑,却还得装作一副故作悲伤的样子,如今太子没了,这丫头也没有,可真是心情舒畅。

夜倾云明显感觉到南凌宸的身子重重的颤抖了一下,双腿好像扎根了一般在那里不能动弹,他不敢过去,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即使在见到她尸体的这一刻,他还是不肯接受,正如当初的自己,在边境,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经遭人毒手,直到看到她尸体的这一刻。

皇后抱着夜挽歌冰冷的身体,却突然愣了一下,目光有些疏离,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皇后娘娘怎么了?”

齐慕摇了摇头。

玉贵妃深感疑惑,上前走了几步:“姐姐怎么了?”

皇后放开夜挽歌,看着玉贵妃半晌,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皇上,您一定要为挽歌做主啊。”

“对,姐姐说的对,这挽歌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

皇上一张脸更是气得铁青,太子再不济,也是他东皇的太子,挽歌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眨眼之间,他就失去了一儿一女,让他这个年纪的人如何受得了。

从最初的长公主到如今的九公主,他已经死了三个孩子。

苍老的容颜上不妨有些感伤,这个皇位,有太多人惦记着它了,也有太多人为它付出代价了。

“靖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夜元帝将手里的信一把扔在了他的脸上。

靖王苍老的手颤抖的拿着书信:“陛下,臣……臣实在不知。”

“好一个不知,你的一个不知就让你女儿害了朕的一双儿女。”

“陛下饶命啊陛下。”靖王身子一软,不停的在地上磕头,他真的没有想到紫阳会害死太子跟九公主,而且她也从来没有跟自己商量,怎么可能。

“陛下,单单靠紫阳公主一个人是不可能从事如此大的计划,所以臣觉得她的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的人。”

玉贵妃听到齐慕这么说,心里颇有些担心,不过还是急忙站了出来:“臣妾也这样觉得,陛下您可一定要查清楚,可不要让小人钻了空子。”

“笑话,朕乃堂堂一国之君,会被此等小人钻了空子?来人,把靖王给朕带下去,诛九族!”

“皇上饶命啊皇上,皇上……”

夜御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一个诛九族了,他的九族一诛,这皇族又少了人,这样一来,还有谁能挡得住他继承皇位呢?

南凌宸皱眉,心下突然不那么紧张了,只是淡淡的看着一旁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