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从来都没有想过,母亲居然对父亲还存有那么大的幻想,从她的字里行间,根本感觉不到一个恨字,也许有怨,可是,那怨之于她心中对父亲绝烈而火热的情感,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那个抛弃母亲的男人,曾经,她是多么的恨他,但是,现在,她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那种遗憾的悲伤渐渐将她笼罩。

紧紧地捏握着笔记本,她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中。

终于忍痛看完了整本日记,她是流着泪看完母亲日记的,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那么傻,傻到可以为父亲付出一切,名声,一个女人所有一切,在她们那个年代,未婚生育是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她甘愿受世人的指指点点,而与父亲无怨无悔在一起,在这件悲惨爱情事件中,她能责怪父亲么?如果母亲都不曾怨过,直至死掉的那一刻,心心念念的还是父亲,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

原来,她与母亲一样命薄,父亲为了家族事业选择了敖雪霜,藤瑟御为了事业同样将她抛弃,他们同是天下负心绝情的薄情郎。

可是,仔细想想,也许,各人都自有各人的立场,人活着在这世间上是多么的不易。

瞧,她多大度,心胸多宽阔,多会替别人着想。

可是,别人能想到她们吗?

她与母亲都是可怜之人,只不过是想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对于寻常人平凡普通的愿意,对于她们来说,都是难于登天,也许,只是因为她们爱上的男人都是那样固执,与一般人不同吧。

合上了日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随心半躺在床上,那一夜,她一直都是浅眠,做了几个梦,梦里,都是她母亲一张伤心欲绝的脸孔。

最后是母亲撞车死亡的凄凉画面将她吓醒过来。

然后,她便再难入梦,一度睁眼到天明……

南锦市,某武装部驻军办公室!

这座城市地处南边,气候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尽管快过年了,可这边天气也不算太冷。

权景腾被下犯的这儿来已经好几天了,刚来贵宝地报道,就有众多的低层人物闻讯纷纷前来拜访,他都托副官一一谢绝。

坐在气派的办公室里,喝着一杯白荼。

“长官,又抓获了一个犯罪份子。手里持枪,挺危险的。怎么办?”

“移送警察局。”

搁下荼杯,清冷的声音穿越过副官的耳膜。

“好,另外,那个……张辰权又打电话来了,中午十二点约你去三里屯五星级酒店吃虾,长官,要……怎么回复?”

“不去。”

“好。”

“等等……”男人想到了一些事情,急忙喝斥:“小薛,回复他,准时赴约。”

闻言,薛副官真是大感意外,要知道,这位权景腾长官自从来这儿驻军后,从不接见任何人,这个张辰权面子真够大的,真不愧是权家的远方亲戚啊!

中午十二点,薛副官开着车,将权长官送去了三里屯。

“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去就下来。”

交待完副官,权景腾转身踩着黑亮的军靴上了楼,高大冷峻的身形刚转入酒店大门,便有一抹肥胖的身影迎了过来。

“哎哟,景腾,你小子终于来了,真是让我好等啊。”

权景腾抬起头,黑亮的眸子里便浮现了一张略显肥胖,身穿着警服,大约五十岁左在听中年男子脸孔。

“景腾啊,多少年未见了,长得越来越俊俏了。”张辰权只不过是小小一名地方官,哪能与国都里的太子爷们儿比,权家在国都的势力可谓只手挡天,而权景腾下来历练,这是人众皆知的事儿,这小子转一圈儿就会提拔上去,攀上了这高枝儿,以后吃愁不穿,吃香的喝辣的自是不在话下。

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张辰权哪能放过,权少也有些装逼,不过,即然是下来历练,增加阅历,他的秉性也不似从前了,父亲让他修身养性,否则,让他从此别再回国都,他现在的生活除了工作,再无其他。

这姓张的远房亲戚老是伸爪子抓他衣袖,他有些烦,碍于礼貌,又不好意思甩开他,只得强忍着。

跟着姓张的走进了包房,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径自从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张辰权赶紧划燃了火柴递过来,烟点着了,在他吞云吐雾间,张辰权开口讲话了。

“景腾啊,你小子小时候就长得眉清目秀,你就说,长大一定是个极品帅哥,这不,真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张局长眼珠子在他身上骨碌碌地转。

“听说你昨天辑拿了两名走私毒贩,可有此事?”

扬起纤长的睫毛,权长官一张俊颜冷漠的很。

“是。景腾啊,咱们南锦市是鱼米之乡,姑娘也是一等一的美,水色很好的,尤其是那皮肤,随便一掐都能掐出一汪水来。我给你找了一个特别……”

“把他们给我吧。”

“什……什么?”张辰权有些傻眼了,这个冷漠的翩翩贵公子哥儿,整个川南地区有名的*,开什么玩笑,让他把自己抓获的犯人送给他立功?

权景腾面色冷峻,漆黑的眸子盯望着他。

似乎在说:你没听错,我就是要你手上的立功。

否则,他都不知道要在这儿牢笼里呆多久。

“好,没问题。”一咬牙,为了能攀上这富贵滔天的亲戚,张辰权只得认栽了。

“谢了。”

语毕,权景腾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

“喂,景腾,喂。”

张辰权急了,这算哪门子的事儿啊?是他家老爷子打电话来,硬要让他为这小子在南锦市找个可靠踏实厚道的姑娘,可是,这小子是否并不卖债啊。

人家姑娘都还没来,这到好,这边儿就要闪人,到时候,那边来了,他怎么好交待啊?

“好吧。”

张辰权没办法拦住他,事实上,他也不怎么敢拦。

几步穿到他前面去。

“要不是你父亲昨天给我打电话,我这出了服的亲戚,才懒得管你这破事。”

“你是警察,不是媒婆,以后,最好也别管。”

至始至终,权少俊美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笑意。

“可是,人家马上要来了,你就瞄两眼,也好给我一个台阶下。”

“张局长,要不是辈份上,我该叫你一声舅舅,你还真不会来。”

言下之意是说,我能来,已经给足了你莫大的面子,你还想怎么样?

“服务员,上菜,景腾啊,别看南锦市地方小,可是,许多知名小吃,是在你们国都吃不到的。”

张辰权说着赶紧使眼色旁侧的服务员上菜。

“你说你一个局长,整天不想着抓罪犯破案,只知道吃香的喝辣的,国家真是白养了你们这种人。”

权景腾说着就要下了楼,张辰权急忙追了出去。

刚走到楼梯转角处,恰巧这时候酒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牛高马大,身穿着警服,显得威风凛凛,女的个子比较娇小,那张脸蛋儿很小,几乎只有他一个巴掌那么大,秀气的五官,挺直的小鼻头,樱桃小嘴儿,白皙如雪的肌肤,完美的组合,惊为天人,这种少见的琼姿玉貌几乎在一瞬间就夺去了权少所有的注意力。

“姐夫,疼,别推我。”

两个人拉拉扯扯从酒店门那边走过来,两人埋着头向上走,男人大掌紧箍着小女子的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