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漪垂下眼睑,轻声道,“别乱来,神印若是毁了,我们就更没有胜算了。”

“毒蝎,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千泽无力苍白的手紧紧抓住单漪的衣袖,“我保护不了她,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欺侮,我还要对那个人恭敬,我好难受,快要气死了。”

“我知道。”单漪扶起千泽,淡淡回答,“但你长大了,不能任性,沉稳些。”

“哼…你不是与我同岁么。”千泽苦笑。

“或许我比你多活七百年。”单漪说,“有的事情看开了。”

“继续忍下去吧。”

千泽眼神悲怆深邃,“忍到什么时候算完啊。”

“卧薪尝胆地忍。”单漪淡然看着千泽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到有能力把他们全部歼灭。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么。”

“放心。”单漪淡然道,“你若对抗鬼皇,邪风谷内门精锐随你调遣,就算你真的失了神印堕成魔,我即刻自除毒仙仙位,与你反抗神殿,不论你与谁为敌,我始终在你身后。”

“我知道。”千泽咬了咬嘴唇。

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华阳小心的站在门边,悄悄往千泽这边看了看。

千泽把手搭在单漪肩上,勉强站起来看向华阳,“我没事,你先出去。”

“不…我要和你说一件事。”华阳左右看了看,把密室的门关了起来。

————

凝霜宫。

岳凝霜抱着一头雪白的狐狸,悠哉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沧溪立在岳凝霜身旁,眉间神情显得有些不安。

千泽上次拿给沧炎的药吃完了,药瘾还没有根治,沧炎最近的药瘾又严重起来,沧溪不敢再给沧炎服用封枕丹,只得让沧炎硬忍着。

没办法,至今只有千泽手里才有压制封枕丹副作用的药丹。

沧溪开口问,“宫主,您觉得千丝鬼帝会来?”

“嗯,必来。”岳凝霜捋顺怀中雪狐的皮毛,“那小子是最疼媳妇的,这次那女人伤得颇重,他不气死才怪。”

岳凝霜知道这两个女人不好对付,特意在身上涂了蜜粉,把气息掩藏起来,连鬼皇都查不出是谁行的凶,千泽又从何查起呢。

果然,晌午一过,就有门童通报,说千丝鬼帝正在门外候着。

岳凝霜把怀里的白狐撒了出去,整了整衣襟,“请他进来。”

容逸扶着千泽慢慢走进了大堂,千泽面上极憔悴,身上瘦了一圈,被容逸扶着的手骨节分明,毫无血色,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与从前的凌厉高傲判若两人。

岳凝霜愣了愣,没想到这事能给千泽这么大的创伤。

真是太好了,千泽越心痛,对鬼皇的恨意就越深,与自己合作的心意也就会越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