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泽扒到门口,从小窗口往外看,只能看到来来回回巡逻的金袍人,视野太小,看不见别的。

千泽扒在门口,嚷嚷道,“乐无璟——?罗卿——?温大儒——?有人鸟我一下吗?”

铁门哐当一声被外边的金袍人重重砸了一下,警告道,“别吵了。”

千泽无聊地坐到石床上,身上绑着锁妖环,也不知道那霓裳珠消化的进度,千泽从身上摸了摸,摸到一个硬物。

从睦州桀那拿回来的观魔镜。

千泽一边无聊地摆弄着观魔镜,一边想,“父君幸亏闭关了,若听到毒蝎死了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撑不撑得住。”

“会不会后悔从前对蝎子那么严厉,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

论起小时候,千泽调皮贪玩,挨打挨得却远没有毒蝎多。每一次自己犯了错,父君总要怪涟漪没有带好弟弟,手里的戒鞭大多还是打在涟漪身上。

父君对千泽总是偏爱得多。

千泽有时候挺为毒蝎委屈的。

“好了蝎子,你以后再也不用给我收拾烂摊子了,解脱了,开心吧。”千泽笑着自言自语。

“我也挺开心的。”千泽嘴角仍旧扬着,就像真的开心一样。

千泽抛开思绪,摆弄着手里的观魔镜。

神殿的人比千泽想象的更沉得住气,一直没有派人过来。

这种小把戏千泽懂得很,把犯人晾个几天,晾到绝望再提审,效果奇佳。

千泽不吃这一套。

他有的是时间耗下去,祁镇一塌,天魔的数量更是只增不减,凭区区神殿,他们抓的另三位主神,只有罗卿擅强攻,若不借用千泽的神之力,打退天魔便是痴人说梦。

晾到最后,沉不住气的只会是被天魔逐渐蚕食的神殿。

正好无人打扰,千泽静下心来,仔细整理头脑里的思绪,举着观魔镜,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名字从千泽脑海中掠过。

千泽第一个想到的是雁南倾,观魔镜上出现了雁南倾本人的镜像,千泽又想起了雁伶商,观魔镜上也是一样的情形。

现在可以断定,这些形迹可疑的凡人都是神殿的成员。

千泽又在脑海中想到容成飘雪,镜像上出现了一头通体雪白的麒麟。

忽然,千泽想到了一个很特殊的人物。

玉无常。

观魔镜上没有照出玉无常的原形。

果然,玉无常也是凡人,又是鬼皇的手下,引渡十七仙的鬼王,应该也是神殿的成员。

但玉无常的立场却总是摇摆不定,千泽也不能肯定这个女人在神殿里到底起着一个什么作用。

牢门外传来开锁声,千泽刚收起观魔镜,雁南倾就推门走了进来。

头上披着薄纱,腰肢柔婉地走了过来,身上布料相当少,修长的双腿露在外边。

雁南倾坐在千泽身边,娇笑道,“千君,等急了吧?”

千泽靠在床头,双手背在墙上垫着头,奇怪的问,“你们神殿连衣服都没钱买吗,竟然要穿窗帘出来。”

千泽一直有种能突然把气氛搞尴尬的特异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