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秦月咬了咬唇,没说话,凑过去吻上了他的脖子,男人身体更是僵硬,他紧了紧拳头,转过身,黑暗中,那双眸子亮的吓人,秦月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很紧张。

男人伸手摸到她放在他腰间的手,低声道,

“松手。桎”

秦月咬咬牙道,

“我们做吧。潼”

男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秦月却是主动吻上了他的唇,笨拙的去解开他的睡衣,撩拨着他的兴致,文琰自认是正常男人,爱人在这边点火吗,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很快化被动为主动,秦月没一会儿就丢盔弃甲了。

正在兴头上,秦月突然喘着气道,

“你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可,可以给小煜做配型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冰水,将男人所有的兴致都浇灭了,他缓缓地从她身上起身,沙哑着声音道,

“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做?”

男人冰冷的语气,瞬间让秦月清醒过来,黑暗中并不能看清男人的表情,但是周身凛冽的气氛,让她知道男人此刻非常生气。

她动了动唇,道,

“我——”

男人却没有听她的话,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道,

“如果我告诉你可以,你是不是就算不喜欢,也会每晚都跟我做?”

这是秦月第一次看见男人对她发火,第一次,他不像是个温和有礼的绅士,而是有自己情绪的人,这样的文琰,让她觉得很真实,比那天晚上的告白更让她觉得真实。

秦月没说话,男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以为她是无话可说,心中的愤怒,跟失望几乎要破腔而出,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抓起地上的浴袍披在身上,冷静了一下,才道,

“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就开门离开了,秦月张了张嘴,想叫他,可是该说些什么呢,他们两个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彼此也确实需要一些时间,秦月抓着被子,翻了个身,想到那天跟秦振中之间的谈话,那个遗嘱的事,她要不要跟文琰说······还是缓缓吧,等他们这次从加州回来,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轰轰烈烈爱一场,孩子都有了,她也不想矫情,自己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也或许说爱惨了他,不然,又怎么会在把司敬堂当做他的情况下,执着那么多年呢?

秦月的手,不自觉的摸上颈间的那枚戒指,以前没有太深的感觉,现在看着它,心里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戒指一定有一个很长的故事,等着她一点点想起来。

第二天一早,秦月是被热醒来的,怀里的东西热乎乎的,一瞬间,秦月还以为是男人在身边,她习惯性的伸手抱住,想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可是,下一秒她的手就僵住了,为什么怀里的人腰身小了这么多,胳膊也这么短,皮肤更是摸上去水水肉肉的,接着就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旁边想起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女人,不许乱摸!”

这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声音,让秦月嘴角抽了抽,睁开眼就看见小家伙脸色绯红的在她怀里,表情有些羞赧,小手还推拒着自己放在他腹部的手。

秦月看着小家伙这个样子,觉得非常萌,非常可爱,忍不住伸手将他裤子扒了下来,伸手在他肉肉的屁屁上拍了两下,故意逗道,

“我就摸了,你能怎么样?”

小家伙羞恼的一手拉着裤子,防止小鸟鸟外露,一边红着脸斥责,

“你都有老公了,怎么能勾、引别的男人!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跟爹地抢女人的!”

小家伙一脸“我不从”的样子,逗得秦月笑出声来,这是哪里的萌货,简直就是她的克星!秦月忍不住在他屁屁上又拍了两下,道,

“小样儿!什么时候爬过来的?”

自从那天之后,小家伙就一直住在这里,秦月对于这个儿子,真是爱到了骨子里,虽然带着些小骄傲,可是在她面前,还是一个会撒娇的孩子,一个需要她去疼爱的宝贝,知道真相后,再看怀里这个宝贝,才觉得小家伙的眼睛跟文琰真是像,一样的漆黑,不过一个深邃,一个清澈,想问题的时候,眉毛会蹙在一起,眼睛也习惯眯成一条线,还确实像个狐狸。

小家伙撇撇嘴,道,

“爹地每晚都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秦月一愣,道,

“你,你爹地他这件天并没有在这里啊?”

小家伙白了她一眼,道,

“笨死了,爹地每次都是趁你睡着才来,我就躲在衣柜里,爹地看你的表情好难过,女人你是不是惹爹地生气了?”

躲在衣柜?难怪她的衣服上总是有些脏兮兮的痕迹,原来是小家伙干的好事!只是,文琰每晚都趁她睡着才来吗,这个认知让秦月心里有些甜蜜,也有些难受,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小家伙活生生的在她面前才是事

tang实,其他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文琰对她的感情也不假,是不是她对这份感情要求的过于苛刻了?

秦月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

“你爹地他,对你好吗?”

提到这个,小家伙就一脸幸福道,

“爹地特别疼小煜,虽然他不说,但我就是知道他很爱我,我在以前总是住院,爹地工作又忙,我每次一发病,爹地都会赶过来,等我从手术室出来,爹地的眼睛总是红红的,然后抱着我很久不说话。”

秦月听到这里,鼻子一双眼,眼泪差点掉下来。

小家伙似乎特别乐意说关于文琰的事,这边就滔滔不绝起来,

“其实爹地对小煜很严肃,小煜淘气的时候,他会把小煜关到房间,让小煜自己思索错在哪里,然后主动认错,不过小煜不怕,因为一到晚上,爹地就会将我从小黑屋抱出来,爹地从来不舍得真的怪小煜,这是陈大叔说的。”

所以小家伙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恃宠而骄!

秦月听着这些她没有参与过的过去,心里有些泛酸,她轻声道。

“那你爹地,有没有跟你说过妈咪的事?”

小家伙一惊,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好像是说漏了嘴,他看了看秦月的表情,有些不确定道,

“女人,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秦月一愣,诧异的看着他,小家伙撇撇嘴,道,

“爹地怎么会喜欢你这个笨女人!”

秦月嘴角抽了一下,被自己亲生儿子鄙视的滋味还真是······

“你爹地跟你说了什么?”

“爹地说你这个笨女人,把我们父子俩都忘了,还想要跟着别的男人跑!”

“·······”

“女人,你是不是要跟着那个‘公交’跑?”

秦月嘴角抽了抽,低声道,

“是成骄。”

“管他什么交,反正你不许喜欢他,虽然,虽然爹地有些老了,也没有那个公交帅,也没有公交白,可是你都跟爹地睡了,怎么能不负责?你不可以做一个坏女人!”

“······”

秦月有点崩溃,这熊孩子都是跟谁学的!

“张进叔叔说,好女人就是睡一个男人睡一辈子,你是不是好女人?”

“·······我···是。”

秦月第一次觉得,文琰把那个叫张进的人送去非洲真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小家伙眯着眼睛一笑,道,

“我告诉爹地去,说你要对他负责。”

秦月一把把小家伙拉回来,按进被子里,红着脸道,

“不许胡说!”

小家伙眨巴着眼睛,一脸纯洁的看着她,嫩生生道,

“女人,你是不是害羞了?”

秦月咬牙,

“你就不能像个正常小孩儿!”

小家伙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道,

“妈咪,我有不正常吗?”

秦月······

小家伙眯了眯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子,眼中尽是得逞,帮爹地摆平这个女人之后,他是不是就可以去陈大叔家里跟隔壁家邻居家的小美一块儿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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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别墅。

“啪——”

杯子被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装饰华丽的客厅,一个穿着白色旗袍装,披着黑色披肩的中年女人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山,指甲上涂得猩红的指尖紧紧地掐在一起,看上去有几分狰狞,脚下白色的羊毛地毯,已经被茶叶泼成了一片泥泞!

许久之后,才听见她冷声道,

“你是说,他已经回来了?”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有些消瘦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道,

“老爷他,两月前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他活着,竟然瞒着我们所有人!他将我置于何地!”

司连珍的情绪一下子失控起来,中年男人立刻紧张道,

“夫人,我也是刚从阿正那里知道。”

说话的人赫然就是李正的父亲,李贺,也就是那次差点将秦月跟文琰撞伤的人,很意外吧,他竟然不是秦振中的人。

“那你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瞒着你这个爹两年,都一个字不说!”

李贺脸色有些苍白,许久才道,

“老爷对阿正很好,阿正从小就跟他亲······”

“我没功夫听你在这里唠家常,我要见他,有些问题,我要亲耳听到他的答案!”

“······好,我尽快去安排。”

男人掩去眼底的一片痴迷,最终懦弱的说了这么一句。

司连珍这才收敛了一下脾气道,

“李大哥,这些年多谢你的帮忙。”

“没事,我自愿的。”

男人脸色也柔和了几分,三十年如一日的喜欢这个人,如今已经成了一种执念,又怎么会怨恨。

“今天敬堂要回来,你先早些走吧,我怕他看见了会起疑。”

男人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个两个巴掌大的盒子,有些哆嗦道,

“这个,是你喜欢的仁和街的桃酥,我去买的,刚做好。”

司连珍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接了过来,道,

“谢谢你,李大哥,想不到你还记得。”

五十岁的女人,笑起来,在李贺眼中却有些妩媚,他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似乎多看一眼都是亵渎,然后低声道,

“你喜欢就好。”

司连珍笑了笑,然后拆开拿了一块儿放入口中,半响,才道,

“还是一样的味道,一如三十年前。”

李贺似乎很激动,连忙道,

“要是喜欢,我每天都买来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