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家贫,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趁着吃饭的时间,师飞暄就花了几两银子买来了村内唯一一辆带着车厢的马车。

套上马后,二柱坐在马车上驾车,师飞暄先行一步去购买祭祀所用的黄纸香烛。

拥有这么个省心的徒弟,肖晨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等肖晨和二柱来到只剩下残桓断壁的杨河村,师飞暄已经在村口等待。

轻轻叹了口气,肖晨下马走到了村口,看着曾经的家已经只剩下倒塌的残骸,曾经家户林立的杨河村已经不见任何的人烟。

村口处有一块隆起的大土包,立着一块简易的石碑,上面细细刻着村中每一个人的名字。

点燃香烛,随二柱一起向村子中众人磕了头,肖晨默然了,静静的在火堆旁烧着黄纸。

“师父,节哀……”巧言善辩颇通人事的师飞暄也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众人。

悲伤的情绪并未蔓延多久,二柱将杨大年的人头埋在地下,振作了情绪,大步向着马车走去。

“晨哥,我们回家吧。”

寒风吹动衣摆,肖晨能感受到二柱的心态似乎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

几人骑着马慢慢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因为二老的存在,众人赶路的速度快不起来,又在路上,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肖晨对着师飞暄和二柱说道:“你们先走,不要等我,我去办些事情。”

不待众人回话就调转马头向着泽水城跑去。

肖晨却是忽然想起了那城主府的大管家,做人要有始有终,杨大年发现了其通风报信必然不会轻易放过。

早间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的肖晨也未曾想到,如今想来还需要回去帮他一把才是。

肖晨就是这种人,别人帮了他,可能那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他却会记在心里,虽然那人的帮助未曾起到什么效果,但不是任何事都只看结果的。

快马加鞭之下,不出一个时辰,肖晨就再度返回了泽水城,这次却是未曾遮掩容貌和身形。

临近晌午时分,泽水城内已经人来人往,那些百姓的生活依旧还是老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城主已经毙命之事。

一路直接来到城主府门外,相对于之前防守严密,现在的城主府已经兵丁寥寥无几,守门的更是只有两人。

大门上那五毒教三个大字还赫然在目,想来这城主新丧,他们也无心处理这些细枝末节。

肖晨既然明目张胆的进了城,自然不会让那兵丁通报,腰挎长剑大步走向门口。

两位站岗守门的兵丁正待阻拦,肖晨伸手两指就将其定在了门口,动弹不得。

走进院落,直接朝后院闯了进去,口中高喝道:“杨大年,给我滚出来受死!”

知道这城主死亡的消息还没传开,肖晨有心演戏,毕竟能够撇清自己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城主府大门没有挂上白布,只有中院象征性的挂了一些,看来那城主原配似乎也是另有打算,不准备立即公开杨大年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