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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走了, 厉晓芸前男友指挥人来搬温婉的东西,私下对厉晓芸悄悄道了声抱歉。

厉晓芸一口痰咀在嘴里, 忍着没吐他身上,不知到底是恶心,还是对他仍是有心。

何皎在附近隐约听见了对方的道歉。

“我代表温婉, 也给你说声对不起,我觉得道歉是应该的, 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受伤。”

何皎心里动了动,觉得厉晓芸正蹲着走廊劲头哭, 哭得很小声, 一直压抑着抽着气管。

她们这间寝室是离楼梯口最远的一间, 隔壁就是楼层的铁栅栏窗, 人迹罕至。

寝室的另外一人早早地避出去了,大概是去了图书馆。

何皎倒了杯热水,新开了包300张的抽纸,默默地移到厉晓芸身边。

“别在这哭了, 隔壁听得到,我陪你去树林子里哭。”

厉晓芸的上眼皮,原本哭肿成削了圆片的一对黄桃,见何皎来, 把头埋到一边, 不愿招待。可一听何皎的话, 又不知怎么戳了泪点,巴着嘴,嘤嘤起来。

就这样,何皎将厉晓芸顺到了校北门姣园小树林里哭。

数九寒天的南方,天光黯淡,开阔偏僻的场合,似乎显得格外阴冷刺骨。

原本热闹异常的中大后花园,此刻,没有以往春日里挎着胳膊散步的校园情侣,也没有熟人半尴不尬的探听与理解。一切都以其最自然的方式,发生着。

厉晓芸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这样失态地哭泣过,她是独女,一直被父辈当作男丁期待,行事为人,人塑的争强好胜。

因为好面子,高冷惯了,才没有去同温婉对撕。方才,又听进去前任这样一番“恳切”歉意,得不到发泄,只忍得牙龈滴血,钻在一颗矮松下哭。

零下的气温,眼泪都快冻成了冰碴子,错过了晚饭,一直折腾到了封楼的点,还没回去。

何皎一旁也不多话,生陪着,结果,两人都被关在寝楼外一晚上。

冷风吹了一宿,厉晓芸身心俱疲,终于还是病倒了,第二天早上便发起烧来。

何皎要联系她家里,厉晓芸梗着脖子不让。何皎拿她没法,夹着厉晓芸半边臂膀给送进了校医院。

奈何厉晓芸的烧一直不退,转院进市院后,何皎请了大半周的假,来来去去给厉晓芸送换洗衣物,送饭加餐。

出院的最后一天,何皎问厉晓芸想吃什么,庆祝庆祝出院。

厉晓芸自己都觉得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哇一声竟又哭出来,半天才嗫嗫嚅嚅地说一句。

“我想吃泡面,”

想了想,厉晓芸又补充了一句,“老坛酸菜味的。”

何皎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在看护椅上笑了半天,把椅子在医院地砖上拖得嘎嘎响。

厉晓芸用仅有的力气瞪她,“不都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好死不死拉我去树林子里干嚎,还有,你还笑,不算算我都喝了几天的白粥,嘴里一点人味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