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把腰板挺的笔直,别的不敢说,雕漆脸谱的来历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老人家,不,魏教授,我要是说我知道雕漆脸谱进宫的秘密,您信吗?”我用试探的语气挑逗这位魏教授。

魏教授一声冷哼:“哼,就凭你?”不屑的神情明晃晃挂在脸上,能把人气死。

我故作很委屈的样子:“魏教授,您不能总在门缝里看我啊。要不这样吧,咱打赌,我要是输了,我趴在地上学狗叫,您要是输了,也趴在地上……”

魏教授阴着脸狠狠瞪了我一眼,吓的我后半句话没敢说。

“您老要是输了,只在地上趴一趴就好了,不用学狗叫。您看如何?”我不依不饶,逼着魏教授打赌,适当把对方的赌注减小。

就这样老头子也受不了,一张老脸由白变红、由红变白。估计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

“小兔崽子,将我是吧,好,赌就赌。你小子要是能把脸谱进宫的来历说清,老朽我认栽,要是说不清,嘿嘿……你可不是学狗叫那么简单。我一句话就能把你踢出故宫,你信不信!”魏教授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流露出一股火焰。

我信,当然信。不过别无选择,我不豁出去,胡所长最后的计划就不能实施。我让魏教授和小刘稍等,自己回宿舍取资料。

魏教授的办公室在外东路,我的宿舍在外西路,虽然都在故宫里,但是距离挺远。我一路飞奔,生怕耽搁太久事情有变。

回到宿舍,小顺子还在埋头查阅资料,有他在省了我很多麻烦。事情的整个框架已经有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完善,小顺子现在的任务就是在书山字海中寻找蛛丝马迹。我把整理好的材料抱起来,一路飞奔往回赶。

回到魏教授的办公室,我把抱来的资料往桌上一摊,躺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张着嘴只剩下喘气。

魏教授看看桌上的资料,又看看我,面露不屑,不过还是伸手翻阅了几页。一开始老头子的嘴撇的老长,压根没把我的资料当回事儿。随着阅读的深入,老头子的脸色变了,越来越凝重。随着阅读的继续深入,凝重的神情又舒展开,犹如拨云见日一般。

此时我已从极度的疲劳中缓过来,看着老头子的神情,我知道我赢了。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得到了一位专家级人物的认可。这只是一个开端,后面还会有更多的专家认可我的成果。

书桌上的座钟咔咔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过去半个小时,数万字的资料魏教授还没看完。老头子看的很仔细,有的段落要反反复复看几遍,显然入戏很深。

此时已到了上午十一点。小刘开始着急,他是来取雕漆脸谱的,不是来打赌的,他没我这份儿闲心。小刘具体负责雕漆脸谱的展出,现在急着拿回去布展,毕竟只有一天半的时间,需要做的工作还很多。

“魏教授,您看我是不是先把脸谱拿走,您和张菩提张哥先谈着,我就走了。”小刘仗着胆子征求魏教授的意见。

“不行,你得陪着!”我首先反对。心说你小子就别添乱了,我跟老头子打赌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把雕漆脸谱的布展拖到晚上。

小刘很无辜地看着我,意思是说你们之间打赌,碍我什么事?我还有正事急着办呢。

魏教授终于放下资料,看看我又看看小刘,问我为什么不让小刘走。

我说小刘就是不能走,他得留下来做个见证。

魏教授老脸一红,说你小子够损的啊,成心让我出丑是不?你就那么有把握打赌能赢?

我很自信地点头:“对,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为了弄清雕漆脸谱的来历,我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奋战,整个人瘦了三圈。这份资料就是我三个月来的心血,它必须得发挥作用。”我的话有夸大的成分,其实我在故宫上班也没三个月,不过不这么说的话体现不出我的辛劳,至于小顺子的功劳,暂时由我担着。

魏教授放下手里的放大镜,戴上老花镜,上上下下打量我。“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人才。”

我整理一下外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故宫里的每一件文物都是民族之瑰宝,我们有义务研究它保护它。哪怕付出再多的辛劳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