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阳光通过厚厚的云层,照在身上并没有火辣辣的感觉,反而有一丝暖洋洋的舒适感。

这里是东集市,铺着青石的街道上人流络绎不绝,大多数是天南地北来做生意的往来客商,还有些是前来旅游的富商贵贾,当然也有不少的修士。

这里的街道能供三辆马车并排通过,很是宽敞。

街道的南边是滔滔向东流的东江,北边是一排青砖盖瓦的商铺。

那些头上围着方巾做精悍打扮的,往往就是客商,他们有的来采买各色货品,用马车或飞禽运回去卖,有的用毛驴拉着货,是来推销特产的。

而身穿锦衣绸缎坐在马车里的,通常都是前来旅游的富商贾士。

那些穿着道袍僧衣,或者奇服异色,腰间佩着兵器,眉宇间精气神旺盛的,十有八九就是修道人了。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往来的人肚子饿得呱呱叫,大多都在忙着找饭吃。

街道的东端有一家望江酒楼,那儿的江面开阔平缓,岸边有杨柳低垂,江景极美,特别是日出日落的时候,江面上粼粼水波仿似碎金碎玉,真的是人间美景。

整个望江酒楼是千年黄花梨木的三层构造,那里一条两指大小的鲈花鱼就要十两银子,一碗陈年烧酒敢卖二十两银子,若是腰间的荷包不够鼓胀,在外头远远的瞧瞧就行了,要说进去那是不敢的。

吃得贵一点,那也就算了,怕只怕打破了一只碗碟,那可都是古董,赔不起呀。

贵虽贵,望江酒楼却是常年人流汹涌,这个大陆上大把银子没处花的商贾贵胄多着呢。

街道西端有几家黄杨木搭建的小酒楼,同样的食材,差不离的手艺,价格只要望江酒楼的二十分之一,但是食客却稀少了许多。

街道上有许多挑着担子的小贩来回走动吆喝,卖的是南洋米糕、武大烧饼,还有凉水等食物。

一道影子从天而降,砰的一声重重砸下,把街道上铺设的青石板都砸裂了。

就在声音传来的地方,却见一个人影蹲伏在地上,那人通过弓腿,恰到好处的缓冲了落地的力量。

路上的行人被响声惊动,纷纷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的看着那个背着冰棺的怪人缓缓的站了起来,缓步走进了前面的一家草药店。

陈剑南看似脚步轻巧,每踏出一步,脚下的石头无不裂开。

草药的清香迎面而来,屋子里头传来干瘪瘪如同阉人一般的一声叫嚷。

“大白天的,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陈剑南已经走了进来,刚才说话的人正自柜台后站了起来,他张着嘴好像还要说些什么,神情却由恼怒而变得有些惊诈。

那说话的人约摸有四五十岁,他非常精瘦,瘦得双颊凹陷,颧骨凸出,下颌长着一撮老鼠须,两只眼睛精光闪动,看样子十分精明。

那人的身上穿着一袭绣满外圆方孔金钱的黑色长袍,长袍用布扣从左边搭到右边,包裹着他十分干瘦的身材,显得非常宽敞,看起来有一丝滑稽的感觉。

陈剑南却没有笑,他一步一步走向柜台,他的脸色十分阴沉。

站在柜台后的枯瘦男子脸上表情变得很快,一下子就从惊诈转变为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