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台阶重新出现,四个冒险家沿着阶梯来到了充满血腥味的浮空皇宫。【零↑九△小↓說△網】

推开金色大门,脚下的鲜血已经凝固,众人都明白这个新“地毯”充满了悲情的意味。

王座旁的灯还亮着,但此时应该坐在灯下庆祝胜利的国王已经不在了。

血红地摊上,有着无数被染红的牧师袍,伍德耳边仿佛又响起那激昂的战歌,歌声中带着祝福与必胜的信念。

众人都没有言语,沉默一会后开始搬运这些值得尊重的尸体。

就算在他们离开后一切都会消失,但他们还是想好好埋葬这些尸体。

人死后也是需要有个住处的,无论多么简单。不是吗?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埋在地下的那些人应该也感受到了日光的温暖吧。

伍德抱起了最后一具尸体走了过来,这具尸体的心脏部位被火烧出一个大洞,看起来很可怕,但面容还是带着解脱的微笑。

这是沃顿·布鲁斯,强大的战士,受到尊敬的国王,还有,他的特殊朋友。

将最后的尸体埋好,伍德看着空无一物的坟堆,稍微想了想,还是去捡起了地上的巨剑。

巨剑在阳光下依旧闪烁着光芒,可已经没了昨日那股恐怖的杀气了。

将巨剑插在坟上,伍德慢慢闭上眼睛。

……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整个大陆很多势力还在为寻找那个神秘小队而努力,而这个神秘小队的成员正在酒桌上大口喝酒。

“伊丽莎白,过来说说自己的事情。”喝醉的伍德招了招手。

在看书的伊丽莎白一脸的嫌弃,但还是放下了书本,来到了伍德身边。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通过了第一阶段,就这样。”

十分的高冷,她说完这些话后就又要走开。

“嘭!”桌子被拍的响亮,醉醺醺的伍德立起了身子。

伊丽莎白愣住了,自从成为恶心的仆从之后,这个男人再也没对她发过脾气,今天是怎么了。

“坐下!”伍德指着长凳,虽然没动用命令,但语气很坚决。

伊丽莎白有些不开心,但还是听话的坐到了伍德身边。

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加震惊了,伍德直接搂住了她,然后拿出一个酒杯给她满上酒。

之后一改之前的沉重,重新变得嬉皮笑脸:“来,和我们一起喝酒。”

伊丽莎白能闻到男人说出这话时的满口酒味,非常嫌弃的想要挣脱怀抱。

伍德看到挣扎的小兔子,醉醺醺的他变得更加霸道了,直接把这个女人拥入怀中,然后灌酒。

他现在是个肆意妄为的醉汉!

“快喝,快喝!”在旁边的麦卡和克劳斯开始起哄,他们都明白伍德想要干什么。

伊丽莎白也是一个很倔强的女人,死活就是不喝,推搡着浑身酒气的男人。

看着在闪烁光芒的手链,神情又陷入了恍惚。

现在使用,是不是一个好时机?

这样的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就会消失吧,自己也是。

愣住的身体被揽进满是酒气的怀中,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变得呆呆的。【零↑九△小↓說△網】

伍德虽然醉了,但心思还是很细,特别是主仆之间那种特殊的感觉。

突然变得很温柔,把女人好好的拥在怀中。

“怎么了?真的生气了?”

伊丽莎白没有回话,只是在怀中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腕上的手链出神。

她和这个男人一同消失后,那个多嘴婆也会死去吧,听说仆从因为契约而死的时候都很痛苦。

她一想象那个场景,居然有些伤心。

自己,已经开始变成侵略者了吗?

伍德眼中闪过一丝清醒的光芒,其实他真的不怎么醉。

接着,伸出手抓住了伊丽莎白的手腕,碰到了看起来很普通的手链。

在触碰的一瞬间,伍德就探查了手链的情况,发现真的如表面上一样,很普通,完全的装饰品。

可心中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手链绝对不简单,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同时,在他怀中的伊丽莎白抬起头,虽然在极力掩饰,但他还是看出女人眼神中有一丝慌张。

心跳开始加速,一丝冷汗在女人后背上渗出。

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喘气声稍微重了,也快了一些,还有鲜血流动的速度,也活跃了起来。

这个小鬼,过了这么久演技还是这么懒啊。

伍德能动用命令让这个女人将手链的事情全部说出,但他知道一旦这么做,两人之间的信任就会完全崩塌。

冒险家世界有一个在伍德看起来很没道理的道理。

那就是,不要把仆从当人看,当成可以随手使用的工具就行了。

别人如何赞同他管不着,但他还是想要珍惜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情感。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去,或是在地下城中被当作猎物杀死,或是对抗入侵人类世界的怪物时战死。

或是,被自己在乎的人所杀。

在几年前,贝蒂失去记忆后的那段时间,每晚都在梦中被恶魔折磨,无数次醒来后想要杀死保护她的伍德。

在救下一批奴隶小孩后,有一个晚上,一个孩子拿着餐厅里的水果刀走进他的房间……

那个伤口,到现在还留在伍德身体上。

孩子以为杀掉他就能成为冒险家,然后过上更好的日子,不再受折磨。

这个小孩有错吗?或许有,但伍德还是如同傻逼圣母一样,还是选择抱住这个在颤抖的孩子,微微笑道一声“没事的”。

后来这个孩子真的成为了冒险家,是个名叫西西莉亚的战士。

伍德看着漂亮的紫瞳,带着醉意微微一笑,没有揭穿。

“喝不喝酒?今天不喝我是不会放开你的。”说完就把伊丽莎白再往怀里抱紧了一点。

伊丽莎白刚松下一口气,接着耳朵就紧贴在伍德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感受到心跳。

很平稳,也有些别样的温暖……

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到底怎么了?

接着,一杯酒来到了她的眼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酒杯。

或许是心虚的关系,用了有些不习惯的左手,因为右手手腕上有手链。

虽然过程有些奇怪,但麦卡和克劳斯看到女人举起酒杯,还是欢快的鼓起了掌。

因为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他们小队的新成员,而且是救死扶伤的牧师,一定要搞好关系。

伊丽莎白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直接将这杯酒一口灌下。

喝就喝,凭本小姐的酒量,把你们这群已经半醉的男人放倒还不简单?

她现在已经忘了上次几杯倒的事情了。

伍德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再次给这个自信的女王大人满上酒,接着几个酒杯相碰。

“干杯!”

……

深夜,醉醺醺的伍德走在街上,背着一个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女王大人。

晚风吹过,有些凉意,披着伍德大衣的伊丽莎白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至少现在知道自己是在男人的背上。

看着放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张了几次口,还是没能问出那句话。

“其实刚刚叫你来喝酒,是想带你跳过第二阶段,和我们组队直接进入第三阶段的。”伍德先出声了。

伊丽莎白眼神有些闪烁,她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包括刚刚在酒馆里的不正常。

可为什么没问呢?她问不出这个问题。

“我们小队真的缺一个全职牧师,而且第二阶段对你来说,也会有些难受吧。”伍德脸还是红红的,不过清醒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夜风还是因为这些话,伊丽莎白也越来越清醒,抓住肩膀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些。

“虽然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我也知道记忆在很多时候是很嚣张,但我还是想要和你成为朋友,然后在这个残酷又美丽的世界里,伴随着彼此走下去。”

又一阵风吹过,将伊丽莎白的长发吹的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