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不长,几个人就每样吃点,一路慢慢的逛着,对萧云舟来说,京城的人是骄傲的,按古理讲是天子脚下,那份优越的生活心态不是做作,而是自出生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同时京城人是平易的,他们可以接纳各地的人和物,慢慢融合,他们很少欺生,对人有着善良的热情,但如果看不上你,他们也是嬉笑怒骂,一点不遮掩的。

晚上少不得要做上满桌子的菜了,萧云舟曾记得小时候,自己是非常喜欢过年的,过年就意味着有平时吃不到的美食,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可以放,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知何时开始,却越来越对过年充满恐惧,害怕那种热情和张灯结彩的热闹,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时间流走却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无奈,记得上高中的时候写作文,萧云舟写过一句经典的话:孤独就像一只逆流而上的鱼,看着别人顺势而走,你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爹还是没能留下来陪大家吃饭,刚才接到一个电话,说总理让他到中南海聚餐了,所以老爹只是在开饭的时候打回来了一个电话,给大家都祝福了几句,老妈埋怨了几句,说少一个人感觉有点怪怪的,这句话让萧云舟很快的想到了另一个女人,那就是沈飞灵,已经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据说她在国外跟踪一个很神秘的人物,这个人手里有一份全球最新的卫星遥感技术资料,准备卖个好价格,可是他却拒绝和华夏做这笔生意,说他从来都不信任社会主义阵营。

当然,很具体的一些细节萧云舟是不知道的,就算他有办法问出来,就算他对沈飞灵的想念很浓,很深,但多年的保密条例也让他自觉的恪守着这个规矩。

他只能等待,默默的等待。

而这个大年三十,当他再一次想起沈飞灵的时候,心头就涌上了浓浓的惆怅。

赵巧馨很快发现萧云舟情绪上的变化,他那黑目中有些落寞,她悄声说:“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了?”

“嗯,你说现在沈飞灵会在哪里?”

赵巧馨也沉默了,这个玉寒市板着脸孔的女警官,一下就让赵巧馨也怀念起来。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我听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些消息。”

赵巧馨也叹口气:“我们都在想她,前几天韵环还说起了她,听说她的身世也很可怜的。”

“是啊,想到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在外面,我的心就很疼。”

赵巧馨微微的摇下头,说:“不要提她了,这会让大家心里难受的。我理解你的心,暂时忘记她可以吗?”

萧云舟也黯然的点点头,是啊,自己不能破坏今天这难得的一个欢乐氛围,把这种思念深深的埋在心底吧。

她们正想着沈飞灵,老妈说话了:“丫头们,这是你们第一次在我家过年吧,大家不要客气,我们动手。”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暖气让每一个人的脸都红红的,没有老爹在场,萧云舟就成了这个家里现在唯一的男性了,他就端起了红酒,讲了几句话。

虽然这里人不多,但一种喜庆的氛围还是洋溢在了这个房间里!大家吃着菜、聊着家常,好不热闹,三十晚上,天一黑,萧云舟带着几个女人就跑到院落里放烟花,过去端庄文雅的赵巧馨也举着两个刺花棒,孩子一样地蹦跳着,烟花映着她的笑容和充满期待的双眼。

凌晨12点整,市中心的广场上又开始了宏大的烟花表演,前后放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各式各样的彩花,一个接着一个,游龙惊凤,倦鸟归巢,繁星拱月,天女散花,观音坐莲,并蒂争艳……一场光与影的奢华盛宴,璀璨夺目的烟花照红了远近楼宇,照亮了茫茫星空。

烟花燃尽之后,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三个女人一起搂着萧云舟的脖子,她们都在大喊着什么,萧云舟听不清楚,不过,萧云舟知道她们想说什么,他也拥着三个女人,在这个美丽的夜晚给予了她们极大的温暖。

而就在这个时候,萧云舟又一次的想到了沈飞灵,她在异国他乡过的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