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这个女人放任七年,这期间,她的胆子好像涨了不少。

七年前,在她联合沈眉毁掉唐家的时候,他为了利益,在背后给了她一定的支持,间接的把唐依心害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深夜,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会问自己,当初到底应不应该那样做,问完后会后悔。

只是,后悔的情绪,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般这么剧烈。

剧烈到,恨不得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

方天铭站在那里,盯了她很久,森冷的目光让她头皮发麻,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没、没有……”她隐忍着,轻声回应。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颌,脸色冷漠:“真的没有?”

乔婉婉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鼓足勇气迎视上他:“方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方天铭笑笑,剑眉拧出褶痕,口吻却带着一丝不羁,“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

她怕极了他这副暧|昧不明的姿态,长期的压迫,让她对这个男人惧到极点,可是却又不敢公然反抗。

他知道她太多的秘密,随随便便抖露出来一件,就足以把她置于死地,万劫不复。

不说别的,单单是身份这个把柄,他就足以彻底控制住她。

“你不用这么怕我,”看见她眼底分明到不能再分明的恐惧,他唇角的笑意更甚:“只要你乖乖的,不违背我的意思,我是不会动你的。”

说完,他转过身,走到里面的沙发旁边,坐下,抬眸,朝着她吩咐道:“过来。”

乔婉婉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好听话走过去,尽量压制住了心底里对他不由自主滋生的恐慌。

方天铭坐在沙发上,修长笔挺的双腿习惯姓的交叠在一起,将一张照片扔在桌子上,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认识她吧?”

乔婉婉朝着那张照片看过去,待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的时候,目光瞬间如炬,涌上一抹明显的怒。

只是碍于他在场,不好发作,只得忍气吞声,低低回了两个字:“认识。”

“我不想跟你绕圈子,今天来找你只有一件事情。”方天铭的语气透着丝丝入扣的认真,他盯紧她散发着恨意的眼眸,唇角微抿:“不管你做什么事,杀人也好放火也罢,但是她,你一根头发都不能碰。”

言辞认真,令她无法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乔婉婉滞了滞,迟钝的问:“为什么?”

她知道季子期是GE的副总,可是她也知道,这不会是让方天铭下这样命令的理由。

方天铭,绝对不是一个这么护短的人。

听到她质疑的声音,方天铭的目光在一瞬间锐利起来。

她倏然回过神来,想起这个男人的禁忌。

他最讨厌的,莫过于有人质疑他的命令,问他为什么。

只是,虽然知道他的逆鳞,可她还是心有不甘的说,“她数次与我作对……上次还在拍卖会场当众让我难堪,我……”

季子期是他的人,这没错,可她,也是他的人,这么多年她没有做过对他不利的事情,他就算护短,也不应该如此明显。

那个女人的丑闻在哪里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玩的最疯的时候还一|夜跟三个男人做过,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而已,凭什么让方天铭这么维护她?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怨愤,薄唇微扯,甩出一句:“就凭她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够吗?”

一字一句,带着寒芒。

乔婉婉怔了怔。

“方总,那个女人不过就是一个婊……”

“闭嘴!”

未等她把话说完,他便厉声打断。

语气近乎于低吼,像是一头濒临爆发边缘的狮子,乔婉婉吓了一跳,剩下的话再没有勇气说出来。

方天铭艳艳的笑起来,凌厉气势褪了不少,盯着她的目光玩味,然后,认真的问:“到底谁是婊|子,谁心里清楚,不是吗?”

乔婉婉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这七年,你的胆子好像长了不少。”他倾身,朝着她逼过去,叫了一声那个让她陌生了七年之久的名字,看到她瞬间涌上的恐慌,他笑得冷漠,“到底是谁比较脏,你自己心里明明很清楚,不是吗?”

“……”

她不说话,他一点点的逼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的,近在咫尺。

他的声音像是鬼魅一样绕唇而出,直击她心里最黑暗的地方:“是谁,十四岁就被迫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