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醒。

这天清晨,程硕跟着老板去了一个常人难以涉足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钟守衡从后面打开车门下车,一身黑色正装,白色衬衫的衣领露在外面,与西装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衬托得他整个人极是深沉。

终于,在电梯停下之后,他抬眼看了看,然后朝着某个地方走过去。

程硕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两名黑衣人守在门口,见到他的人影,低声,恭敬打一声招呼:“衡少,谦少等您很久了。”

终究是在叶战谦手底下做事的人,无论面对何人,都能保持着一贯的风度。

礼貌、客气,让人挑不到一丁点儿的不是。

然后,两人一左一右伸手,将会客室的门给他打开。

钟守衡走进去,眼帘微掀,朝着里面扫过去。

里面的男人正在泡茶,一身黑色西装,日光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给映射出来,眸色沉重,带着一抹艳色,眼角眉峰间皆是肃杀与冷漠,但是倒水的动作却又何其温柔。

这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波澜不惊的情绪,孤傲而又冷峻,五官分明,轮廓深邃。

媒体曾给予这个男人的评价是这样十个字:风靡常春藤,震荡华尔街。

坐在转椅上,以极其柔爱的动作将茶给泡好,男人这才缓缓抬起眼帘,温和出声:“钟家的太子爷亲临,有失远迎啊……”

这语气,看似温和,但涵盖的概念是什么,不言自明。

程助理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害怕这俩人万一再一言不合直接拔枪相向。

到时候,他身为一个助理,自然是要义不容辞的帮上司挡枪的,对面这人心狠手辣,枪法百步穿杨,要是真动了手,他今天这条小命儿算是搭在这里了。

由上可见,我们的程同学,此时所面对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只是,出乎意料的,钟守衡并未动气,反倒比他更加温和,眉心微挑,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玩味:“我们十一年没有交过手了,叶战谦。”

叶战谦。

叶家的准东宫少爷,SKL如今的当家主人。

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让他生来便拥有了这样一张妖艳众生的脸,为人处事向来温和手软,但却鲜少有人能够看得透这个男人心里的本质。

嗜血。

是的,唯有“嗜血”二字可形容。

当年,SKL和钟氏斗的水深火热几乎鱼死网破,本来,叶战谦是有足够的资本让SKL从风口浪尖处全身而退的,最后,却因钟威绑了萧桐,而生生的认了输。

可想而知,自此之后,这件事在这男人心里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而又激发了叶战谦这人心里多少的残暴。

几天前,两人因商场上的利益,而做足了场面,握手言欢,但是又有几人知晓,这两人心里对彼此是一种怎样惺惺相惜却又残暴相杀的感受。

时过经年。

此时此刻,两人再度在这个地方相见,彼此面对面,温和的眉眼之间,皆是旁人看不懂的血性。

闻言,叶战谦勾起唇角,笑容阴柔且诡异,他的视线与对面的男人望定,唇角微动,放出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杀意浓重的话:“很快,我们就能够再次经历曾经的往事了。”

换言之,在以后不久的日子里,他们之间,是必然要出现一场血腥的对峙的。

甚至还不等发生的,这其中的惨烈程度,就可以预想到了。

叶战谦抬手,喝了口茶水,慢慢品着,“能值得钟家太子爷纡尊降贵的亲自前来找我,想必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都是聪明人。

即便他还没有说出口,叶战谦就已经知晓了,钟守衡的来意。

“我过来,只想亲口传达你一件事。”钟守衡说话时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这世上一种最烈性的毒:“我们之间的恩怨,归咎彼此双方。”

换言之,不该动的人不能动,谁都不能去破这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