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没办法因为失去一个女人而伤春悲秋。

有时候半夜在公司加班,他一个人的时候,总会回想起,以前因为她,他都很少在公司加班,基本就是回家开视频会议,有时因为忙,半夜没法睡觉,她就给他冲杯咖啡,然后端过去送到书房,让他喝下提神。

看,其实她对他也很好,事无巨细。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这些好,都是以偿还为目的,里面没有掺杂一点儿私人感情。

爱是一种囚禁。

将自己的心,给囚禁,密封,不见天日。

他这样的身份的男人去如此深爱一个女人,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更何况,这个女人的心里,还没有他。

可想而知,这么多年来,他到底承受了多少,负担了多少。

这些痛与苦,伤与难,在日积月累的积攒之下,渐渐的变得爆发力惊人,能压制住还好,一旦压制不好,爆发出来,必然会伤人又伤己。

爱着一个像唐依心这样的女人,说到底,终究不是一件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毕竟他是真心爱过她,即便现在彻底失望了,绝望了,也没办法做到恨她,伤害她。

这一晚,LG私人会所被人包了场。

凌夜白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助理陈锋的电话打过来,声音弱弱的:“凌总,会所这边出了点事,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陈锋是跟在他身边做事的人,肯定不会是个简单的小角色,凌夜白听到连陈锋说话的底气都这么弱,忍不住一时来了兴趣,就问道:“什么事?”

“有人让送几个他满意的女孩子过去,可我们几乎把全会所的女孩子都叫过去了,还没有他满意的……”

隶属凌家的私人会所,不用想也知道,外部装潢,内部设计,以及服务态度,都是一流的。

于是,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这一想法,今晚会所内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不得已被迫留下来加班加点了。

凌夜白心中了然了几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于是进一步问了句:“谁?”

“……衡少……”

果然如他所想。

钟守衡。

呵,是了,敢在他的地盘这么嚣张的男人,除了钟家的这个太子爷,还能是谁?

凌夜白拿着行动电话,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狭带几分玩味。

然后就有了后来这一幕。

凌家大少爷半夜三更抛下娇|妻,匆忙赶来了会所。

虽包了场,可里面还是玩的还疯,女孩子几乎聚集齐了,有的在舞台上卖力表演,有的在疯狂喊麦,所图的,不过就是能让今晚这个包场的男人对自己多一分青睐之情而已。

凌夜白走过去的时候,恰巧听到一旁两个男侍应生的对话。

其中一个说,“听说这段时间衡少跟GE的那个季小姐一直在一起啊,媒体以前曾经报道过他们的绯闻呢,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另一个答道:“应该是真的,我看到过他们两个人曾在美食街吃过一次烧烤,那时候衡少和季小姐看起来感情挺好的,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衡少会在这里包场玩。”

“管他呢。”好似觉得这样讨论下去也讨论不出个理所当然来,第一个说话的人拍了拍第二个说话的人的肩膀,“有钱人,玩得起,玩得开,人家有资本,谁也管不着他们。不过说起来,季小姐也挺不容易的,竟然会跟这么一个爱玩的男人……”

闻声,凌夜白忽然顿了顿脚步。

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谈话而生气了,而是被他们谈话的内容给吸引了。

于是调转了下脚步,朝着两人走过去,走近了,问一声:“吃烧烤?”

“对啊,”那人回应一声,还以为说话之人是自己的同伴,转过头来,刚想着给他普及一下自己知道的八卦,却在看清身后之人是谁的时候,猛然怔了下,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不利索起来:“白白白……白少……”

凌夜白:“……”

男人头疼的扶额,心想他长得有这么吓人么,怎么人家一见他,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白少来了八卦的好奇心,饶有兴趣的问:“钟守衡跟季子期一起去吃麻辣烫?”

“白、白少……我们刚才……”

“不用怕我,”他打断侍应生的话,放轻松了自己的语调,“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不用担心。”

闻言,侍应生松口气,然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从那两名侍应生身边走开,凌夜白闪身进入了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