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干涉。

的确,是无权干涉的。

话糙理不糙,说白了,他们之间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做什么,或者是她做什么,对方都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就是她这种淡漠的态度,让钟守衡在那一瞬间,失去理智,怒意如涨潮之水,瞬间涌上。

在这场深爱中,钟守衡最厌烦的,莫过于她这种事不关己的姿态,好似他之余她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与她在一起,九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无数次,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或者是直接到第二日的晨曦时分,带着一夜孤独,回到那个因为有她而变得温暖的地方,满身酒气。

迎接他的,并非是她的无所谓、漠不关心;相反的,她给他的,是满目温柔,像是一个居家贤惠的好妻子。

她伸手扶他到浴室,帮他放好洗澡水,然后帮他洗澡,最后帮他换衣服。

她会抚着他的额头问他难受不难受,问他要不要喝杯水。

有时候,他因为喝酒过多,而醉得厉害,还会趁着酒精上头的时候,把她压在身下,纵|情欺负。

她很少拒绝过,几乎是,从没有。

他爱惨了她柔顺时的样子,一旦动了情,就势必会动性,趁着那一点薄醉,总喜欢对她肆意妄为。

她全盘接受,照单全收。

不是妻子,不是情|人,但他身边有着这样一个能温顺能强势能霸道能柔婉的女人,真的很好,真的好让人羡慕,对吗?

是啊,多少人羡慕他,多少人想要从他身边抢走她。

连钟凌锐与方天铭,都是如此。

只是,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讲真的,他却真的没有感受到过多少欣喜的感觉。

他的生气,多过欣喜。

因为,不管她为他退让妥协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不管她对他如何如何好,都只是表面,她从来,就没有认认真真的把他放在心上过。

她的真心,给了别人,再收不回来。

这个,是他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却一直不想也不敢面对而已。

唐依心给钟守衡所有的温柔,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他再自欺欺人,也忽略不得。

有的时候,他在外应酬,虽然已经竭力拉开与别的女人之间的距离了,可有时候还是有不识趣的女人凑上来,最后让他大怒,然后动了狠。

回去的时候走的匆忙,连白色衬衫领口处的红色唇印都没有发现,于是带着一身暧|昧痕迹回家,她温柔的伸手扶他,帮他放水洗澡,换衣服,在看到他衬衫领口上的唇印时,她也从不动怒,甚至连过问一下都不曾。

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或者,可以说是,看到了,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了去过问的理由。

有一次,他忍不住,被她那淡淡漠漠的样子给挑起了情绪,凑上去就吻她,两唇相抵触间,他低声询问:“你就不问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她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好像是轻笑了一声,然后跟他说:“在外应酬,少不了逢场作戏,况且又是你这样的男人,有玩的资本,金钱、权势、容貌,样样不缺,难免会招蜂引蝶,有几个不识趣的人凑上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有什么好问的?”

她在夸他,是不是?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却没有一丝欣喜的感觉。

她对他,由始至终,都淡漠的不能再淡漠,好似一个局外人。

这样的感觉,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