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湛蓝在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根据着某人的口味买了一些水果,刚出超市,就被人给迎面劫住了。

为首的那个人她认识,好像是叫什么程硕来着。

“程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季湛蓝看着眼前的几个穿着统一的黑衣人,微微笑了下,然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打劫吗?”

程硕上前一步,赔着笑脸,“季小姐误会了,只是我们衡少找您有几句话要说。”

季湛蓝看着他,淡淡的回了句:“我又不认识他,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也不理会那几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势,转身欲走。

没把上司吩咐下来的事情给交代好,程硕自然是不会就这么离开的,眼见她就要离开,连忙又上前两步挡在她面前,“季小姐,哎,有话好说,好久不见,我们还没叙叙旧呢……”

听听,听听!

多友好的态度!多礼貌的问候!多客气的话语!

对于自家那个姐姐吧,她虽然看不顺眼,虽然可以尽情欺负,但是别人动她一根头发,她心里可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她刚从西城回来的时候,那心情,郁郁的让她都跟着郁郁了,没事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话也不说,活脱脱一副精神受了严重打击的样子……

好在她还不是那种受了打击就一蹶不振的人,哪怕情字关头也依然如此,只消沉了两天,随后就把事情看开了,也没再折磨自己。

她一肯下来吃饭,爸妈也跟着放了心,亲手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只是那个女人没福气享受,刚吃了没几口就吐了,然后便难受的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

迫于爸爸的命令,她不情不愿的陪着她去医院做了一次体检,隔了三天就拿到了结果,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这样标明着这样四个字:妊娠五周。

再然后,她们两人就一人晋级成了皇后娘娘,而她这个季家亲生的女儿,就沦为了小丫鬟……

“程先生。”她微微的、咬牙切齿的笑:“我们之间不熟,所以,没旧需要叙。”

一想到这人是给钟守衡做事的,她这心里就不爽到了极点,恨的牙根痒痒。

当初,她还挺看好那个男人,想着赶紧把季子期给送出去,就没人跟她抢方天铭了,谁知道自己会看走眼。

说着,便绕过程硕,又想要离开。

可绕过了他,却绕不过周围围着的那好几个男人,见这架势,个个都起身,直接把她给围在了中间,断绝了她四面八方所有的去路。

季湛蓝:“……”

回头看向他,冷声质问:“怎么,难不成今天我不跟你们家衡少爷‘叙旧’,你们还不放我走了?”

程硕抿着唇,一个字没说,却是很为难、且脸上一副“这是我们家衡少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不跟他一伙”的表情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

钟守衡下了死命令,找到季湛蓝,无论如何,都得给他带过去。

带过去还好,带不过去,他的下场,就不会太好了。

季湛蓝耐心全失,见这架势,自己也是没机会逃脱的,不耐烦的问了句:“他在哪里?”

这话,算是妥协。

程硕舒了口气,一直悬挂在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说实话,要是今天季湛蓝不同意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求,求不来,绑,绑不得。

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程硕寒暄道:“您跟我来……”

……

季湛蓝见到钟守衡的时候,不得不说,是真的吓了一跳。

她记得上次去西城的时候跟他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挺放|纵洒脱的一个人,现在,却满脸憔悴。

那时的他,与今日的他,绝对是大相径庭的。

一个人纵然把内心的崩溃掩饰的再好,但是身体却会出卖自己,即便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此时的这种脆弱,但是憔悴的脸色,以及眼睑处浓重的黑眼圈,却瞒不过任何人。

湛蓝现在对他的印象不怎么样,态度也理所当然的好不到哪里去,一开口就是讽刺的姿态:“衡少这‘请’人的方式,真的是与众不同啊……”

钟守衡无心跟她绕圈子,心急如焚,却偏偏眼前这人又发不得火,只好耐着性子,直接开门见山的低声问道:“她在哪里?”

“……谁?”

“你知道我问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