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无妨,方才跪拜老太后,是因想起了我自己祖母的缘故。”

其实我哪有什么祖母,只不过替郡王尽孝道,拜一拜。

眉头一挑:“方才老太后说郡王爷被关着,我虽不知道因什么缘故,但若不是什么大罪,还请可汗任他做使臣,随我一同前往柒州。”

见可汗眉头深锁,我接着道:“据我所知,郡王爷和我一样喜欢圣女……我与他是好友,他曾同我提过。”我压低声道:“我去柒州为可汗在御前尽心尽力,任由郡王爷在西州近水楼台先得月……”

淡淡一笑,旋即离开可汗:“不太好吧?”

可汗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哈哈哈哈哈哈本汗王没有理由拒绝先生。”

“先生放心,明日本汗王就拟旨,不,今夜就拟旨。”

我满意的点头:“可汗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郡王,不让他闯祸。”

……

回端木府的路上,我一言未语。武卫一直候于宫门外,只知我一呆就是四个时辰,直到天黑才出来,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我。

凉风有信,夜色动人。

关上房门前,吩咐武卫道:“收拾行装用具,这几天准备去柒州。”

武卫身子僵了僵,快速反应过来:“属下明白。”

身为武卫倾尽性命保护的苏阳离,我自然,也要让他安心睡上一觉。

“对了,烧些热水,内玺快回来了。让他舒舒服服洗个澡,再和我们一起上路。”

武卫见我嘴角噙着笑意,瞳孔骤然放大,一时高兴忘了形:“主子,你怎么做到的?!”

内玺还未回来,我只说了会回来的话,他便毫不怀疑,径直问我如何做到的。

一整日的疲乏似乎宽解了不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房门一摔,整个人扑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了整夜。

……

第二日起时,大大伸了个懒腰。

推开房门,看见院子中央跪着内玺。地上结了冰,也不知他跪了多久。几个武卫各自忙碌着,准备离开事宜。

他便只那样,安静跪着。

武卫见我出来,跑到我跟前,一手遮在嘴上:“统领昨夜就回来了”,又瞥了眼内玺,“统领让我们不用管他,都跪一夜了。”

“老张,又不是我让他跪的。”挑眉笑看武卫,朝厨房走。

武卫紧随我身后,絮絮叨叨:“跪一夜啦!伤膝盖啊主子!要属下说,直接打一顿解气,如何?”

我停下脚步,抿嘴盯着他:“我让他跪的?”

武卫:“不是。”

“那又是谁加了炭火,让我反复中迷香来着?”

武卫:“是……是属下。”

“你说解气……那我到底该找谁解气?我这会儿子头还痛着,像是迷香后遗症……”

武卫:“主子……我去做饭!”

溜得倒是快。

折道往院子中央去,站着看内玺:“起来去洗澡,等郡王爷来,我们就出发。”

内玺抬起头,不如武卫昨夜惊讶:“主子…..”

“等着我帮你洗?”

内玺狠狠打了个寒颤:“不……不敢。属下擅自行动,还要主子相救,陷主子于危险境地,万死难辞其咎,请主子责罚!”

我未理他这番陈情,转身便走:“若下次再敢擅专,我便亲自砍了你的脑袋,缝成蹴鞠,送去桃花坞给孩子们玩儿。”

身后三声清脆响,是脑袋磕到冰面的声音。

武卫手握长勺,一手握着冻萝卜,探出半个脑袋看院中动静。

“咳”,顿了顿笑眯眯道:“不用洗萝卜,老张呐,由你亲自,去把内玺里里外外方方面面洗个干干净净。”

武卫一脚挂到门槛,直摔了个屁股墩。

抱起滚到地上的萝卜,往怀里塞了塞:“属下……遵命。”

武卫试图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用……冷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