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虽然奇怪胡汉民为什么要瞒着陈济棠邀约自己,欧阳云却也没鲁莽到一见面就出口相询的程度,他笑着回答:“身后很干净。胡主席盛意相邀,不知道所为何事?”

“如果我说是仅仅是出于好奇,欧阳将军相信否?”胡汉民调起了书袋子。

“胡主席,香委员,欧阳是个晚辈,承蒙你们看得起,如果可以的话,请直呼我欧阳吧!”欧阳云见胡汉民左一个将军又一个将军,哪里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充大,略显惶恐的道。

胡汉民和香翰屏相视一笑,香翰屏道:“先生,既然欧阳将军如此礼谦,我们就以姓名相称吧,这样也显得亲切一些。”

胡汉民捋须微笑,貌似对欧阳云的谦虚表现很是欣赏。他看着欧阳云说:“那你也别老主席主席的了,不见外的话,就和翰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先生吧。”

香翰屏接着道:“至于我么,痴长你几岁,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欧阳云急忙表示礼让,道:“那小子可高攀了。”

胡、香二人再次相视一笑,然后,胡汉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的递给欧阳云说:“欧阳,你看看这个,里面的信息可翔实么?”

欧阳云接过来打开,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站起来问道:“这,这,先生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说是文件,其实用情报来形容更确切,因为里面详细的记录着学兵师从编制、人事到武器的各项内容数据,最要命的是,里面竟然提到了有关油田的事情。

胡汉民笑着说:“不要紧张,这份文件只有我和翰屏看过,而取得这份情报的人已经死了。”

先是嘘了一口气,不过旋即想到一个问题,欧阳云复又变得紧张起来——胡汉民将这个给自己看的用意何在呢?

好像是猜到他的想法,胡汉民笑着说:“这份文件就送给你了。你或许奇怪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你别多想,你应该清楚我的主张,我一向是坚决支持对日强硬的。”

“谢谢,我代表学兵师全体军官还有任丘、察哈尔的全体人民谢谢你们!”欧阳云说完站起来郑重的朝他们行了记军礼。

“坐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国事艰难啊,你们学兵师身处抗日前线,又是孤军奋战,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这些只会喊空头口号的老朽。”

“先生,能告诉我是谁取得这份情报的吗?”

胡汉民摇了摇头,他正色说:“欧阳,获取这份情报的人并没有居心不轨,否则的话,它也不可能落到我的手中。你知道的,华北和广州之间还隔着南京。”

想想确是如此,欧阳云便不多问。他苦笑道:“我之所以想问个水落石出,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瞒两位前辈,我自认为对学兵师的掌控度极高,所以根本想不出哪个外人能获得如此机密的情报。”

胡汉民听得眼睛一亮,笑道:“听你的意思,这份情报的内容应该是真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