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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牛二电话,告别乡卫生所医生去找早饭吃时候,那个抱着孙子尸体老婆婆已经几个村人陪同下回乡下去了。

子欣心沉重无比,以至于乡里唯一小卖部吃着好吃家乡米粉,也没吃出味道来。

子欣吃米粉时候,那个山鬼儿不断地她耳朵边喊:“子欣,我也饿了,你记得悄悄给我带一碗!”

等安然付米粉钱时候,子欣拉了拉安然,安然手心里写了两个字:“还要!”

安然诧异地看着子欣。

子欣拿起安然手机,手机里输了六个字:“还要一碗,打包!”

真是奇怪,子欣怎么突然这么能吃了?

管狐疑无比,但是安然还是让老板娘再打包了一碗。

“子欣,你嗓子还没好吗?”安然问。

子欣摇摇头。

“那我们去医生那儿看看吧!”

子欣使劲地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了?安然觉得奇怪极了。

吃过早餐,安然去上了一趟厕所,路边等安然时候,子欣赶紧把那枚松球放到草丛里,把那碗打包粉也放了草丛里。

等安然回来时候,松球已经把粉完全干掉了。

安然则以为那碗粉被子欣吃掉了,他问:“子欣,你把那碗粉也吃了吗?”

子欣点点头。

这还是自己子欣吗?不说一句话,却能吃两碗粉!

安然一时间觉面前子欣陌生极了!

牛二车伴着一路山风,也伴着一路尘土飞扬,开到了安然和子欣身边。

牛二还穿着牛仔裤加夹克衫,他乐地和安然打招呼:“你肚子不痛了吧?”

“不痛了。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啊!”安然说。

“这都是顺道事,谢什么!”牛二说,“今天去哪?还去沙田吗?”

“对,去沙田上寨。”安然说。

“我车可到不了上寨,只能开到湾里,去上寨得你们自己走路去。”牛二说。

“那就送我们到湾里吧!”

安然和子欣上了车,当然,那枚小松球也随着子欣一起上了车。

一路上,牛二给安然说着自己刚刚听到闻:“告诉你们,我今天早上听到一件事,说是前村老太太,她孙子发烧一天了,她都不知道。晚上吃晚饭时,看孩子不怎么吃饭,还以为孩子是玩累了。等到半夜,才发现孩子不对劲,把孩子抱到卫生所时,孩子就死了。那孩子可乖巧呢!可惜了!”

看样子,牛二并不知道,安然和子欣目睹了那孩子死亡。

安然问:“那孩子发烧一天了,那老太太怎么那么粗心呢?”

“那老太太年纪大了,除了管孩子吃喝,别都不懂。”牛二说。

“那孩子父母呢?”安然问。

“都出去打工了,孩子死了,寨子上人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他们知道孩子死了,哭是哭,可是却还是不回来,说回来孩子也活不过来了,就干脆不回来了,叫寨子上人帮忙直接把孩子压哪块石板下就是了。”

“怎么这样啊!”安然说。

“乡下孩子命不值钱,死了也就和死只小猫小狗一样啊!”牛二叹了口气,“可怜那孩子,经常站村口望,等他父母回来给他带玩具和礼物。却不曾想,等到死了父母却也没回来看他后一眼,真是可怜啊!”

听着安然和牛二对话,子欣心沉重了。本来遇到这么些磨难和遭遇,子欣觉自己真是命苦,没想到还有比自己命苦人!

“这孩子何苦到这世上走一遭呢?现,他超脱了,不必再这世上受苦,但是,和这孩子相比,自己苦难才刚刚开始。”子欣这样想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感觉到子欣沉重,安然连忙把子欣手握到了掌心,引导牛二换了一个话题:“牛二,你这乡下跑车,每天赚多少钱?”

“都是赚分分钱,哪里有钱?”牛二说。

一路上,和健谈牛二断断续续地闲侃,车子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沙田村湾里。

昨天上车那个坪场下了车,看着牛二车掉头离开,子欣和安然穿过湾里那几十户人家,进入了通往下寨峡谷。

峡谷很深,谷中间是一条蜿蜒石板小路,石板下面长着青苔,一些*小花路两旁静静地开放。

小路两旁,一边是高山崖壁,崖壁上青褐色大石头上长着各类苔藓和蕨菜,还有一些矮小树。另一边是茂密树林,有树已经掉了叶子,有树还依旧绿叶葱茏。

峡谷里人并不多,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两个背着背篓挑着箩筐人静静地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