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撩人,神秘王爷别乱来,弑君之罪

她坐在床边,静静的没有动。舒睍莼璩烛光打在她静谧的小脸上,给她白皙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橘色,看上去漂亮的恍若一副橘色为底的画卷。

姬筠风放下毛笔回身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他缓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在她旁边坐下,修长的大手,抚摸上她略微圆润了一些的小脸。

“霜儿……”他轻声叫着她的名字。

凤栖霜微微一笑,伸手抚摸上他的大手,他搂着她躺了起来,亲吻她白皙的脸颊攴。

“小家伙在你肚子里,有没有调皮?”姬筠风抚摸着她的小腹。

她只是摇头微笑,一言不发,他和衣躺下,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睁着眼睛到天明。

离开了漠北,行走在一片接一片的村落,约莫半个月之后,终于到达了岭南的地界彖。

看着连绵起伏的青山,枯枝抽出的嫩芽,凤栖霜站在那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春天,似乎不远了……

*

皇宫中,姬玧澄脸色阴霾,他刚刚从老皇帝的永和宫出来,受到了一番冷嘲热讽,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北边的季扬,胃口越来越大。

南方的颜立连,是敌非友。

边城的姬筠风,正等着看他的笑话。

皇宫中的老皇帝,迟迟的不肯将禁军的兵权交出。

他这个皇帝,其实是有名无实。

一路回到了长秋宫,小太监已经守在那里,看着他远远走来,急冲冲的道,“皇上,不好了,太后病危,御医说,说……”

“说什么?”姬玧澄顿住脚步,冷厉的看着小太监。

小太监低下头,为难的道,“说太后活不过今天晚上,让今早准备后事!”

姬玧澄脸色一变,脚步不停的朝着永寿宫走去。

季明芳的头发,已经花白,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却爬满皱纹。

他想不通,只是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母后像是突然之间老了二十岁一般。

“澄儿,澄儿……”季明芳看着一袭明黄的身影走来,远远的对着姬玧澄伸出手。

姬玧澄上前,御医自动的让开一条路,他跪在季明芳的身前,握住了季明芳的手,“母后,母后你怎么样?”

“澄儿,母后有话要对你讲……”季明芳双手颤抖,浑浊的眸子,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是回光返照。

“你们退下!”姬玧澄环视四周,屏退了身边所有的御医和太监宫女,空荡荡的大殿,顿时只剩下季明芳母子两人。

她握着姬玧澄的手,颤抖着,“澄儿,母后对不起你,将你置于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母后,是澄儿不孝,没有让母后过上好日子!”姬玧澄哭了起来,抱着季明芳的手,跪在那里,眼泪坠落。

“澄儿,不怪你,身为一个帝王,你不能养虎为患,季扬那边,你该下手了……”季明芳喘息着,说话断断续续。

姬玧澄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明芳阻止,她看着他,费力的道,“先杀季扬,再杀姬筠风……”

“可是母后,季扬有十万的人马,边城的三万人手,也掌握在姬筠风手中……”姬玧澄伏在那里,悲哀的道。

“你有十万……”季明芳挣扎着起身,紧紧握住了季扬的手,“禁军!”

季扬不解,只是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季明芳将一包药粉塞在了季扬手中。

“下次再去永和宫见他,就将这个带在自己的身上,他自己早就身中剧毒,只是他不知道而已。嗅见这个花粉的味道,就会毒发,到时候,你再将解药给他……”季明芳眸光变得阴狠起来,从枕头下,摸出另外一个药包,再次塞在姬玧澄的手中。

“左手毒药的引子,右手解药,记住,他若是不肯给你禁军的军权,就不要将解药给他……”季明芳哆嗦着,忽然之间,她觉得很冷。

她自知时日无多,可是澄儿内忧外患,临死之前,她能解决的,都帮他解决了吧。

姬玧澄脸色瞬间惨白,看着手中的药包,觉得这些东西,千万斤重。

“母后,你,你……”他想问,究竟什么时候,母后给父皇下的毒药?

季明芳却冷笑起来,她狰狞的看着头顶的蚊帐,“三十年了,从我嫁给他起,已经三十年了,他宠幸我的第一晚,我就给他下了毒药,目的就是害怕有这么一天,可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来了……”

她笑着哭了起来,看着冰冷的蚊帐,凄凉却又无奈。

她不求自己苟延残喘,只求为儿子谋得一个好的前程。

“母后……”姬玧澄觉得不可思议,母后竟然从三十年前,就开始谋划今天。

“澄儿,你以为母后有今日的下场,真的是病痛折磨吗?”季明芳满是泪光的眼眸,出现仇恨的神色,她悲伤的哭着,为自己坎坷的一生。

“母后的意思……”姬玧澄喉头哽咽。他一直知道,皇宫里面,没有夫妻之情,更没有兄弟之情,有的只是百般算计。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母后的病,不是意外……

“永和宫的那个人,也给我下毒,他希望控制我,然后达到控制你的目的,可是我不允许,我宁愿死,我的澄儿!”季明芳哭的甚为伤心,她瞪大眼睛,似乎死死的瞪着自己的仇敌。

“母后,不,我不要母后死,我去找他换解药!”姬玧澄哭着站起身,想要朝外面走去,却被季明芳死死的拉住了胳膊。

“澄儿,不要去,去了,我们就输了,只要澄儿你拿到禁军的兵权,杀了季扬和姬筠风,输的人,就是永和宫!”季明芳忽而笑了起来,她不住颤抖着抽蓄,脸色铁青。

“母后,母后——”季扬看着季明芳铁青的脸,还有她抓着他不肯放开的手,慌忙的大叫起来,“御医,快,穿御医——”

御医进来的时候,季明芳已经断气。她依旧紧紧的攥着姬玧澄的衣袖,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姬玧澄呆在她的尸体前,整整守候了三天,三天之后,季明芳以国礼下葬。

看着满朝披麻戴孝的文武百官,姬玧澄神色麻木。

这些人里面,究竟有多少,真正的为母后的死而伤心,又有几个,只是为了痛惜一条逝去的生命,无关权势,无关其他。

他坐在那里,感觉到了冷。

母后从嫁给父皇的第一天,就给他下毒。

父皇也在母后刚刚成为皇后的时候,给她下毒。

这样的夫妻,这样坐在权利顶峰的夫妻……

他感觉到了一股刻骨的冷意。

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除了做过错事,却没有做过坏事……

当然,永和宫的那人除外。

可是这样的自己,得到了什么下场?

除了空空的权势,还有身下这冰冷的龙椅,他决定,他以后不要做好人了,他要做个坏人,坏的彻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