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撩人,神秘王爷别乱来,大结局

很快的,夕月就发现,自己轻敌了。ai悫鹉琻

这个丫头,年纪不大,修为却根本不低。

有一段时间,她只守不攻,几乎打的她步步后退,她深吸一口气,开始重新审视凤栖霜。

凤栖霜站在那里,平静的笑着,夕月为了准备今天的决斗,一定做了不少坏事,吸食了不少常人的寿元。

这样拖的越久,对她自己越有利,等夕月坚持不住的时候,自然就是她赢的时候睃。

可惜夕月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手中的蛇形剑怒仰着脑袋,化作了一条真蛇朝着凤栖霜袭去。

夕月也不闲着,法宝修炼成了真身,手中的黑气恍若雾霾一般笼罩住了凤栖霜。

凤栖霜一边应付蛇形法宝,一边同夕月打斗,很快的她就落入下风鸺。

当她的软剑被夕月卷走的时候,肩膀中了蛇形剑一下,她明显看见,肩头上被蛇咬出的痕迹。

她捂着肩头,眼看着夕月朝着她杀来。

实力,终究是不够啊,不过她知道,夕月这个时候不会想要杀她。

果然,她看见了夕月手中刺眼的寒光,随着那股光线,她体内的灵魂之力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向夕月。

她想要蚕食自己的修为……

凤栖霜微微一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她身形骤然一变,化作丝丝细线进入了夕月的身体。

夕月大叫一声,一掌挥出,竟然将凤栖霜打出了法王宫结界的圈子。

凤栖霜唇角溢出血丝,捂着自己的肩膀,脸色煞白的看着圈子内的夕月。

她正在挣扎着,然后仰头,脸上的肌肤骤然变得干枯如同死尸,而那头原本黝黑的长发,也变得苍白枯萎。

她仰天长啸,整个人化作了一只尸妖。

凤栖霜不是不害怕的,她瑟缩着蜷缩在地上,夕月倏然转身,森冷的眼睛盯着凤栖霜。

她手中的蛇形剑再次朝着凤栖霜杀来,凤栖霜受伤不轻,想要后退,却根本动弹不得。

她眼看着那蛇形剑离自己越来越近。

同样的当,她上一次不会再上第二次,这一次,自己真的要死在夕月的剑下吗?

可是没有,那蛇形剑在离自己一发丝距离的时候,湛湛停住。

夕月瞠大了眼睛,仿佛不信任一般,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刺入的长戟。

长戟在搅动,夕月体内的寿命正在逐渐流逝,那是被佛祖净化过的寿命,这样一点点的金色寿命,不知道要用多少无辜人炼化。

“不要怪我,我一点也不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娘亲!”季扬沉冷的道,他手中的长戟再次刺入了几分,夕月的身体已经如同枯槁,在阳光下逐渐化为粉末。

不远处,方黎赶来,他黑色的身形如同魅影,一手扶起了凤栖霜,一手握着他自己的法器。

季扬抽出了长戟,夕月的眼眸如同残阳下那最冷的薄雪。

现在,她有些相信因果报应了,可是已经晚了。

她这一生,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母皇,最后亲手杀了母皇。

而她的孩子,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他,并且亲手杀了她……

报应,果然都是报应。

凤栖霜看见,夕月的眸中出现了一颗泪水,只是那泪水还来不及落下已经被阳光蒸发。

季扬脸色煞白,只是拿着长戟站着,看着夕月一点一点消失。

凤栖霜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只是蹙着眉头,担忧的看着他。

季扬退后几步,淡漠的扫视了方黎一眼,将长戟丢在一边,“方黎,虽然你教给我杀死夕月的法子,虽然你帮我炼制法宝,可是我不会感谢你!”

说完,他踉跄着转身走去,身影狼狈。

旁边远远的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季大哥,季大哥……”

是云婠婠,她遥遥的同季扬挥手,然后上前搀扶住了季扬。

季扬没有说话,只是在云婠婠的搀扶下走远。

凤栖霜看着,忽然觉得心痛无比。

往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季扬在曼青国作为质子的时候,他笑容纯透,天真的恍若一个孩子。

后来他作为镇北王之后的沉稳内敛。

现在他作为天道太子的无奈悲伤……

季扬,如此好的季扬,他的一生一共三个转折,可是每一次都跟她有关系。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方黎已经伸手,帮她拭去了唇角的血迹。

她扬手一个狠历的耳光扇在了方黎的脸上,方黎没有动,硬生生的受下。

她怒吼,“你怎么忍心利用他?他是季扬,是那么好的季扬,你怎么忍心让他杀死自己的母亲?”

方黎被打的头微微偏了一下,转过脸看着愤怒的凤栖霜,“若是我不利用他,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杀的了夕月……”

凤栖霜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方黎想要上前,却被凤栖霜严厉阻止,“方黎,不要跟过来,我讨厌你,十分讨厌!”

说完,她转身朝着皇宫的方向跑去,他皱眉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

皇宫中,冷子冽静静的站着,身后刮起了一阵带着血味的风,他转身,凤栖霜已经扑进了他的怀中。

他紧紧的搂着凤栖霜,喜极,“霜儿,太好了,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子冽,夕月死了,她被季扬杀死了!”凤栖霜说着,眼泪就开始蔓延。

冷子冽安慰着她,抚摸着她沾满血污的小脸轻声,“或者,这是夕月的报应,她坏事做绝,有此下场是她应得的!”

“真的吗?”凤栖霜哭了起来,抱着冷子冽呜咽的十分伤心。

冷子冽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断安慰。

凤栖霜养伤几日,朝廷上下一片和谐,全部对女帝感恩戴德。

婚礼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这是女帝继位以来的第一次大婚,自然准备的十分周致。

可是礼仪官却十分犯难,新郎冷子冽死活不让他们在玉牌上镌刻他的名字,所有有关冷子冽名字的地方,全部空在那里。

他们上报过女帝,女帝浑不在意,只是一味护着冷子冽,任由他随便乱来。

眼看着婚礼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凤栖霜的伤已经好了很好,冬冬越发沉默,甚至这些天要求独自回到曼青国。

神女国的事情已定,但是曼青国还有姬昀轩,冬冬似乎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要回去继承父亲的衣钵。

凤栖霜没有说话,自然知道,这是冬冬对她无声的抗议。

她只是答应冬冬,等大婚之后,一定送他回曼青国。

那一夜,风清月浅,凤栖霜站在迎仙台上,依旧张望着曼青国的方向。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盼什么,她大婚的消息,已经传的诸国皆知,若是那人知道她成亲依旧不肯现身,那么证明,他是真的已经放弃了。

如果连他都已经放弃,那么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呢?

站在迎仙台良久,身边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凤栖霜转身,看见了冷子冽。

冷子冽伸手握住凤栖霜的肩膀,声音低缓,“霜儿,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

凤栖霜自然知道,那个人是指谁,她脸色平静,站着看着曼青国的方向。

“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冷子冽低头,声音变得很低很低。

凤栖霜看着他,他这才鼓足勇气抬头,“姬筠风没有走,他绝对不会抛下你独自离开,你被方黎掳走,后来被方黎的手下所伤,姬筠风为了救你,牺牲了他自己正位的机会!”

凤栖霜眉头紧蹙,脸色煞那间惨白,她摇头,“不可能,姬筠风的命运应该是一年之后死于曼青国寒王府!”

一年后?她仔细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她一直以为,姬筠风的死,只是归位那么简单,可是若是他真的只是归位,那么地府就不应该有所记载。

地府的生死薄,只记载凡人的生死,而姬筠风确实九翟星君转世,是不应该由地府记载的……

“那天救你的时候,我明明听见,天上有神叫他归位的声音,可是他却拒绝了,这似乎,是他的一个情劫。后来我夜观天象,发现九翟星君一直没有归位,反而,陨落了……”冷子冽接着道。

凤栖霜脸色更加难看,复杂的看着冷子冽,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自己?

“霜儿,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只是自私的想要留下你。一个月之后的婚礼,新郎并没有确定,若是你能及时的带姬筠风回来,那么你们成亲。我祝福你们,替你们永远守候着神女国。若是你不能带回姬筠风,婚礼取消,或者屈就嫁给我,这些都由你决定……”冷子冽缓慢的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栖霜就转身朝着下面跑去,她跑了几步,冷子冽就在后面喊,“用变的,灵魂细化,然后飞去曼青国——”

凤栖霜这才身形消失,黑暗的夜里,只剩冷子冽迷茫的神色。

他转身下楼,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

曼青国,金銮殿,所有的老臣窃窃私语。

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朝了,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朝,这次甚至理由都不给,直接驱逐诸位老臣。

皇上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一个月前曾经看了皇上一次,皇上削瘦的厉害,根本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反而似行将就木的老人。

朝阳宫中,姬昀轩躺在那里,周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这香气炽烈刺鼻,让人忍不住作呕。

颜茹素半跪在一边,将烟袋点燃,递了上去。

姬昀轩接过,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长长的烟圈。

颜茹素始终扭着脑袋,不敢去看姬昀轩一眼。

姬昀轩却冷笑,森寒的打量着颜茹素。

“是不是嫌弃我了?”他伸出烟袋上前,勾起颜茹素的下巴。

烟袋很烫,颜茹素颤抖了一下,终是不敢挣开,只能半跪着,任由他勾着自己的下巴。

看着颜茹素委屈的模样,姬昀轩收回了烟袋,咳嗽着,“我过的这么辛苦,只是不想作恶而已……”

颜茹素的唇角,扬起一个冷笑,半跪在那里不曾说话。

“原本以为,我拿自己的寿元做交换,得到这天下,得到昔日父皇吝啬给我的一切,我会高兴,哪知……”他笑,笑容苦涩无奈。

吸了一口烟袋,他再次咳嗽,这次咳的十分厉害,险些将自己的心肺都咳了出来。

他坐在那里,脸色煞白,因为咳嗽的原因,唇角染上了一抹艳红的血。

他伸手抹去,“我们的主子死了,夕月死了,若是连她都能死,我们这样苟延,还有多少时日呢?”

他问道,然后闭上了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颜茹素看着他半响,然后看了看门口的位置,她想逃,可是每次都不能鼓起勇气。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竟然都是一具具的尸体,想着自己和一具尸体朝夕相处,她都恶心的不能自抑。

“你最好别想着要逃,一旦被夕月打上烙印,逃的人只会魂飞魄散!”姬昀轩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颜茹素坐在那里,脸色顿时难看。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颜茹素双眸毫无神采,无力的说道。

“有,你出去抓一个宫女,炼化她们的寿元,然后为自己所用,你就可以恢复一些自由!”姬昀轩忽然起身,诡异的笑着道。

“你们都是疯子,我是人,好好的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颜茹素咆哮着道。

姬昀轩忽然大笑起来,他拿了一面镜子,递给颜茹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是人吗?你真的是人吗?”

颜茹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一惊,她一把将镜子丢在地上,颤抖着,“里面的人不是我,不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姬昀轩笑了起来,“你真是幼稚,你以为我为什么成日不出这个屋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这样虚弱不堪?”

他上前,拿起那枚镜子,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头发苍白,没有脸皮,只有红彤彤肉的人。

他对着镜子中的人呲牙一笑,镜子中的人竟然流下了泪水。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他笑着,将镜子扣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颜茹素,“跟着那个妖女,就再也回不去了……”

忽然,他唱起了歌,“站立店中用目洒,

不由得叔宝怒气发。

明明认得他是响马,

江湖路上我也曾会过他。

骂一声贼子真胆大,

杀人放火海走天涯。”

是秦琼卖马,这首歌她很熟悉。记得小时候,一群皇子围着先帝,台上就点着这出折子戏。

那个时候,没有那么多的阴谋算计,三皇子没有毁容,四皇子也没有假扮三皇子,五皇子没有跟妃子通奸,六皇子也还不是太子……

一切美好,却又像幻影一般。

“今日相逢在潞洲天堂下,

无有批票怎敢拿?

眼前若在历城县,

定要将他锁拿到公衙。

板子打夹棍夹,

看他犯法不犯法。

减头去尾耍一耍,

倒叫二公耻笑咱。”

姬昀轩接着唱着,他拿了一支筷子,然后就着旁边的碗敲了起来。

颜茹素听的出神,神色也没有先前那么凄苦。

一曲终了,姬昀轩停了下来,他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有那紧掩的窗幔,旁边的蜡烛泣泪,他的手也忍不住的颤抖。

“父皇,若是你知道,你的几个儿子都是这般下场,你会后悔生在帝王之家么?”姬昀轩笑着,斜倚在桌子上。

颜茹素静静的坐着,轻声,“我也想唱出戏……”

姬昀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颜茹素站起身,“我要先去换衣服化妆呢……”

姬昀轩微笑,女人就是麻烦,都要死了,还换什么衣服,画什么装?

须臾,颜茹素换了衣服过来,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嫁衣,头上戴着金灿灿的百鸟朝凤的发簪,盼顾生辉,娇俏无比。

红色的宽大衣袖,遮掩住她半张小脸,她漂亮的恍若街头那未知名的小姑娘。

“阿风,你看我现在可美?”颜茹素笑着,看着姬昀轩道。

姬昀轩抚掌,“美,美极了!”

颜茹素衣袖一挥,唱了起来,“走过西厢扑鼻一阵香

隔壁小姐还在花中央

鞋子忘了原来的方向

停在十八-九岁情惆怅

敢问一句盆中花怎赏

要拿姑娘与它比模样

甘做花泥一片靠花旁

不是三月也能醉人肠……”

姬昀轩鼓掌笑了起来,“素素,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有此等才艺……”

颜茹素也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唱着,她想起了小时候,惊鸿一瞥的初遇,后来她为了他隐忍的在宫中做宫女,再后来他用寒王的身份有了妻子……

接着她和他越走越远。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势弱的皇子,她却是岭南王府的郡主。

她想要帮他,一心等着他,那份感情,纯洁而又美好。

但是现在……

她笑着在地上旋转,然后做了一个比翼双飞的手势,看着外面,笑容浅浅。

姬昀轩斜倚在那里,淡漠的笑着,仿佛时间回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