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鼻端隐隐闻道米糕热腾腾的香气,不由坐直身子,见皇帝笑吟吟地,手中托着两个油纸包,那香气便是从油纸包逸散而出。

容悦高兴起来,雀跃地仿佛个孩子似的:“皇上买了什么好吃的?”

皇帝宠溺地在她脑后揉了下,一手扶她坐好,一手支起车内小几,将两包糕点摊开来,一包黄白相间,白的洁白胜雪,黄的黄灿如黍,另一个纸包里琳琅满目,切糕里散着密密麻麻的核桃灰枣芝麻,都冒着腾腾的热气和香气。

容悦没用午膳,这会子方觉得食指大动,伸出手去拿了一块核桃糕递到唇边咬了一口,又被烫的直吐舌头。

皇帝忍住笑,从暗阁里取了茶壶斟了杯水送到她唇边道:“仔细噎着,喝口水。”

容悦就着他手里喝了水,才又双手捧了一块南瓜白玉糕小口小口的吃着,待吃了小半个稍解了馋,才想起皇帝来,笑道:“皇上也尝尝,南瓜和黍米的味道很香醇。”

皇帝自小养成的习惯,不吃外头的东西,只笑道:“朕不太饿。”

容悦心中高兴,眨眨眼睛,轻轻咬了一口衔在口中凑到皇帝唇边,皇帝一笑,张口咬住剩下半块糕点,方一咬下,两瓣丰润的樱唇已覆上来,挑逗撩拨着自己。

皇帝眸色一沉,抱着美人纤腰,俯身吻下去,那糕点入口即融,只觉口中唯余蜜糖似的甘甜滋味,容悦被这略带强硬的攻势俘获,本能般抬手抱住皇帝脖颈,不忍稍离这份缠绵半分。

虽是借用裕亲王府的车驾,但车夫和侍卫都是皇帝心腹,正黄旗中千挑万选摘出的勇士,饶是偶尔溢出几丝暧昧声响,在马车外赶车的车夫依旧充耳不闻,只全神贯注驭车。

直到了一院朱漆双扇大门的宅子前,领队的鄂尔齐方一抬手,车夫熟练地勒缰,朱轮御铬方缓缓停稳。

宅院四周遍布暗卫哨防,早得了消息的裕亲王福全迎出大门口来,见了车驾忙上前请安迎驾。

鄂尔齐率先下马向他打了个千儿:“卑职见过裕亲王。”

福全抬手叫他平身,又走至车厢前行礼道:“臣福全迎驾,恭请皇上万安。”

车厢内传来皇帝朗笑声:“王兄多礼了。”随着落地的话音,一旁的侍卫上前掀过车帘,皇帝躬身出了车厢,站在车辕上四下一望,见此宅地势通透,果然好一派气象。

他踩蹬下车,随之又从车厢内下来一个玉色衣裳的少年郎。

福全正纳罕,那少年已笑着拱手道:“给裕亲王请安。”

福全望见熟悉的眉眼,方恍然大悟,还礼道:“臣焉敢当贵妃娘娘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