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舒臂将她卷入怀中,只是说着:“下回你再敢伤你自己,朕就杀光你身边服侍的人!!李玉白再三嘱咐你不能受凉,你都当成面酱就饭吃了?朕的话你就是要当耳旁风!说一百遍也没用。”

容悦一惊,正要解释,还未开口已被他强势地阻止,只觉两片略带凉意与清冽龙涎香气的薄唇熨帖上来,颇得她透不过气。

紫蕴隔着纱帘望进去,见皇帝怒气渐熄,方松了口气,一转身见春早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倒吓了一跳,忙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二人走到外间,春早才说道:“已经依着主子吩咐同四公主和七阿哥说过了,这件事不能到处乱讲,娘娘会为他们做主,九阿哥那里宜妃娘娘自有道理,只是没瞧见四阿哥和八阿哥。”

紫蕴便道:“你晒了一路,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找。”想起皇帝方才那怨恨的眼神,她还是先出去避避的好,想到这里不厚道地先躲开去。

她先找了八阿哥,八阿哥极和气的人,一点就透,不劳她费事。

离了八阿哥,紫蕴一路打听着走至太液池边,只见藕花深处隐隐露着一尾扁舟。

六七月里湖上风光正好,又值黄昏日月交替之际,粉白、粉红的淡荷次第挺立,金黄的余晖洒下来,周遭地一切仿佛都镀上一层金粉,更显静谧无声。

紫蕴正怀疑是否有人,只见藕花深处露出一角小舟,她沿着仔细一瞧,小舟之上歪靠着一个赭红色衣袍的少年,面上盖着一片油绿的荷叶,紫蕴见他腰间系着皇子独有的黄带子,便犹豫着叫了声:“四阿哥?”

那少年动了动,坐起身来,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和清俊的容颜,淡淡看了她一眼,问道:“何事?”

紫蕴也知四阿哥的性子随了皇贵妃,古怪的很,便斟酌着道:“四阿哥才落了水,怎的不好好安歇休养?”

四阿哥眼睫微垂,并没有回话,紫蕴见这话他没接,忙又道:“贵妃娘娘担忧四阿哥,叫奴才来问候四阿哥贵体。”

四阿哥说道:“我没事,贵母妃凤体可大安?”

紫蕴嘴上答:“娘娘安好,”心里却这个着急,那话又不能明白说,四阿哥不递话她怎么暗示呢,她支吾着,忽听四阿哥开了口。

“请贵母妃放心,今日虹桥之上所见之事,我不会同旁人讲起。”

紫蕴见他如此通透,又不由赞叹,忙道:“主子也是怕坏了你们兄弟间的情分,扰了后宫祥和,若闹将起来,怕惹万岁爷龙颜大怒,又要打杀一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