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快跑。”

路过荆邪身边的时候,萧琛抱着余青的尸体压抑着声音提醒,话音很小,只头轻轻的靠近,脚下的步子不停,余青的功夫虽不是江湖中前三,但基本上也在前七,能打的过他的极少。

便是执明(楚蕴)术法再厉害,他为师兄出的那一计,执明不可能不上当,可一旦上当,身体负伤,余青就不会输,亦不会死。

余青身上的致命伤是来自魔,余青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告诉他,让荆邪快走。

难道是说,荆邪待在这人身边有危险,这人,伽若祭司的弟子-执明,不是人,是魔?

是万恶魔族之人?

荆邪想拉住萧琛(七师兄)的手问他为什么,手被掰开,萧琛紧闭着眸子,突然笑着哭,七师兄是个很容易伤感的人,可是荆邪没见过师兄如此眼泪落的凄凉而悲怆。

嘴角还要扯着笑。

这时客栈里又下来另外一个人,浑身的黑,黑色的大氅,黑色的衣裳,以及黑色倾泻而下的一头乌发。

萧琛顿了下脚步,回过头,目光更为严峻,话语也更加沙哑:“师父就是被他打成伤的,我亲眼所见。”

最后四个‘亲眼所见’,他说有些激动,粗喘着气。余青死了,大师兄之死是败在一个魔头的手中,从那人走出来起,他就能感觉到强烈的气压,带着肃杀,带着毫不留情。

荆邪放下了手,转过身看向楚蕴。

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总得需要个理由。

魔君莛楠不善言语,只是一双眸子,猩红,不怒而危。自当年还是上仙时,莛楠就是最沉默寡言的一位,什么话都闷在心里。

楚蕴沉下了眸子,这事,他怎么解释?余青已经死了。

魔君莛楠抬脚走下客栈门前台阶,一句不冷不热:“他是自己摔死的。”

走过她身边,又顿了一下:“我没见过你师父。”

魔君怀中抱着的,是一个楠木盒子,就是昨天上午被楚蕴丢掉的那个盒子。

那个盒子似乎自己会动,她亲眼看到它弹了一下,那个浑身黑衣的男人又拿出另一只手把那只盒子给按住。

此时正好是黄昏,近来唐家沽又有夜暮不能出门的规定,街上基本没有行人。楚蕴只是站在那里,眸中是满目的忧:“要解释吗?”

荆邪走过去,他肩膀处有血迹,她早就看到。

一切猜测都在不停的颠覆,七师兄说师父病重,把她带走,可转而她回来,就看到楚蕴从楼上下来,肩上有伤,大师兄躺在地上。

如果是调虎离山之计,七师兄把她带走,这里毕竟是巫灵司的暗线地盘,大师兄与楚蕴在这较量,肯定会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

可是楚蕴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武者与术士的较量,在能力差不多的情况下,除非偷袭,否则武者不可能赢。

但是如果术士受伤,或者术士身上有不同于周围环境的香味,那术士用于迷惑对手使自己藏匿的幻术,便相当于没用,术士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