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邪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阁楼上萧声依旧,望上萧声的位置,隔着窗台正是一名男子的倒影。那人吹箫的身影憧憧,荆邪又转头望向楚蕴,却见他正望着前方。

楚蕴:“我们上去吧!”

荆邪点点头,跟上。气氛忽而变得冷肃,往前走,在灯盏的尽头,有一群男子在排队向左转的一处的屋子走去。这一排按照中原夜市的布局,街道两边应是店铺,可这一排从夜幕初至他们逛到现在都没有开过门营业,所以算不得店铺。

荆邪想,这只能勉强称之为屋子。跟着楚蕴排在那群人后面,不时有目光打在她身上,楚蕴紧了紧她的手,把她往身边紧靠。

上了楼后,这楼上竟然没有房屋与房屋之间的间隔,就像一条跟街道等长的走廊,屋子的宽度够大,说是一条街也不错,两边摆有卖米酒以及现成的点心的。

楚蕴往前走,一直走到这长长室内走廊的中央,靠近那吹箫之人的地,于一处卖米酒、甜汤的小摊处寻位置坐下。

荆邪这才看清了那吹箫之人,舒然。惊诧道:“那不是女王的宠夫吗?”

楚蕴点头,要过一碗甜汤,一碗米酒:“他是修仙之人,被女王看中,便困在了这宫中。掌管修仙之路的那些仙者,觉得这女尊国的风气需要整改、整改,便给他在修仙之途中出了这么一个任务,什么时候这女尊国的风气整改好了,什么时候,他就可以不必经历后面的两道砍,直接荣升、入仙籍。”

荆邪:“那,这次让女王整改风气的功劳可都是青沐的,他可不是赚大发了?”

楚蕴扁了下唇:“你以为风气这么好整改?青沐不惜出卖他自己,那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劫。这天下,不要认为仙佛都活的容易,越是位高权重者,越不容易。”

荆邪偷偷的将那碗米酒换到自己面前,把甜汤放到他那边,刚低下头喝一口,头发就被揪起。荆邪:“干什么?”

楚蕴抿着唇,盯着她:“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某人狡辩:“有哇。”

不过是中途又顺便偷梁换柱下。

楚蕴轻叹一口,把自己的那碗米酒换回来:“你酒品不好,这可是你师父千叮嘱万嘱咐的。”

荆邪:“那你当做没听过不就好了?”

楚蕴抬起一只手就要去打她:“知道什么药最难买吗?后悔药。若是真醉的一塌糊涂了,回去后,惹了大错,可千万别后悔。”

那眸子微眯,荆邪吓得的闭上眼,撇过头去。又想起上次她要买酒,他不准,说是怕她喝多了把他给睡了。感觉到他已经收了手,探着脖子伸过去问:“万一我偏要喝,把你给强上了怎么办?”

楚蕴:“那,我就只好施展一下筋骨,反正我又记起上仙是很难怀上的,那概率只有千分之几,似乎、似乎得做个一千次以上才能怀上。”

那眉眼勾勾,眸子往下沉,逐渐靠近,轻舒一口气,似乎就算她不小心酒品不好了,他也能勉为其难的被她强了。越想脸越憋的红,似乎脖子以上都是冒着火的。

压低了声音,喊了他一声:“我不喝了,还不行?”

楚蕴把她的甜汤给她推过去,又把勺子拿给她放好,唇角撇撇:“那还差不多。”

渐渐的人越来越多,身边忽过来两个人,一个是凤夙,荆邪记得,他身边那个是极美的女人,那美人她不记得,但是心中就是油然一股怒气,楚蕴坐到她身边,给那两人腾位。映月国是南方天帝的属地,整改风气这种大事,南风天界派出一名上仙过来看看,也算是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