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喝水强按头是不行的,林大人着急了,“这可是有讲究的,你怎么能不用呢?”

“你别欺负我念书少,我可没听说过谁家成亲,新郎官抹粉的!有啥讲究你说说看!”蕴尉一腿三步远,始终不让林溥正近身。

王姜氏在外面等急了,“你俩到底还要多久啊?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啊!”

得,这下真有讲究也来不及了。林溥正只得帮蕴尉束起头发,整理了衣服,觉得差不多了才敞开门。

蕴尉的样子并没有修饰太多,主要就是换了件大红色的喜服,却让整个人精神,亮眼了不少,让门外等着的人都看呆了片刻。

“哥,我不想当伴郎了,我想抢婚……”林家老二呆呆看着蕴尉,他对蕴小秀才一直有想法,但是从来没有过长长久久的打算,在得知蕴尉和秋寒屿要成婚的时候还暗自嗤笑他们将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然而看到今日春光满面的蕴尉,他忽然觉得如果是这样一个人,他也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林溥正上前一步,朝着弟弟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不想当伴郎是吧?门外头多少青年才俊抢着想当呢!不想当就算了,想挨揍别拖上我!还抢婚,就你这小身板,你抢个试试,保证就是娘来了,也认不出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是吧?黄连还剩下不少,待会儿就让人熬好了给你送来!”

“哥,哥,你是我亲哥,我不就说说么……”林二怕兄长再数落他,连忙道:“时间到了,蕴小秀才,咱们赶紧吧,让秋三少等着就不好了!”说着就引着蕴尉出门上马。

蕴尉今日骑的是骓宝儿,原本秋寒屿给蕴尉预备的是另一匹汗血马,然而那马儿太过高冷,蕴尉表示自己驾驭不了。其实是马儿不如骓宝儿会认人,秋寒屿成亲的路上出岔子,只好自己骑汗血马,让蕴尉骑骓宝儿。

骓宝儿驮着蕴尉入城已经很多次了,闭着眼睛也能走,不知道是不是它第一次承担迎亲的任务,有些紧张和兴奋,蕴尉觉得这一路上,骓宝儿跑起来都是带小跳的,轻盈地不得了。

入城的路经过别院,蕴尉和秋寒屿早就商议好了,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男人不存在谁迎娶谁的问题,两人就谁都不迎亲,蕴尉入城时路过别院,秋寒屿带着自己的伴郎和其他人并入蕴尉带的队伍就好。

秋寒屿一早就在别院门口等着,远远地看到蕴尉带着走过来,立刻催马迎了上去,到了蕴尉身边与他并骑前行。

三天没有看到秋寒屿,乍一见装扮一新的爱人,蕴尉忍不住红了脸颊,露出灿烂的笑容招呼,“秋哥!”

“嗯,小尉今天真好看。”秋寒屿侧身在蕴尉的耳边说。

蕴尉的脸更红,对秋寒屿说:“秋哥也很好看。”

“喂喂,你俩今天就成亲了,有必要当着这么多人说悄悄话么?”林二身为蕴尉的伴郎,骑马跟在蕴尉的身后,痴汉似的看着蕴尉的背影,冷不丁眼前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与他的小秀才举止亲昵,他心里酸溜溜的,酸话不经大脑就说了出来。

蕴尉和秋寒屿同时回头瞪了他一眼,蕴尉毫不客气地说:“就你话多!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才不用你当伴郎,你看看秋哥的伴郎……”

蕴尉说着就去看秋寒屿身后的伴郎,然后忘了他后面要说什么。秋寒屿的伴郎蕴尉并不认识,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脸络腮胡子,以致于看不清他的五官是什么样子,一身喜庆的红衣也遮掩不了他身上的煞气,再看他身后跟着的一队人,身材虽然比不上他,但也是个个精壮结实,身带煞气。

几乎是立刻,蕴尉就感觉到了这一队人并不是普通人,因为现在骑马走在路上,并不方便讨论,蕴尉只是含蓄地问秋寒屿:“这位大哥可是前些日子帮忙的人。”

前些日子帮忙,只有一件,那就是处理秋府那群背主的掌柜、管事儿。秋寒屿点点头,“是他们,因为日子近,我就留他们喝杯喜酒。”

“应该的!”蕴尉不知道秋寒屿从哪里找来这群人,但是只要秋哥相信他们,他就无条件相信。而且,就他观察所得,这群人行进时候步伐整齐,目不斜视,很有纪律性。应该不是匪类,而是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