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幽轻启薄唇:“魔的味道。”

邪月!凤栖感到心中一痛,感觉到了白玉簪所处的压抑环境。

不是邪灵殿,阴气却如此之深,阿九这是被邪月给带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阎王殿?

“这里好黑呀。”夜挽歌跟在邪月身后走着,眼前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而且没向前走一步,她的心里就有点堵得慌。

再看看四周,奇形怪状的构造,没有一丝亮光,只有无尽的黑暗,而且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或咒骂,或哭泣。

“里面你进不去,本座就带你到这里好了。”邪月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

只见前面有一座桥,桥上排满了长队,桥的这端,站着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子,每一个过桥的人,都会喝一口汤,有的叹气,有的哭泣,有的甚至不愿意去喝,可是最后,一切的努力都没有效果,他们只得乖乖的喝。

再看看他们的装扮,都是身穿白衣,头发散乱,就好像幽灵一般。

不,也许他们就是幽灵,那这个地方,就是……

奈何桥!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喏。”

顺着邪月的玉指指的方向看去,夜挽歌在一群人中看到了南凌王。

他此刻是瘦极了的面容,满脸的哀怨,忧伤,却丝毫不见愤怒之色。

舅舅不是被人给害死的吗?为何他表现的这么平淡呢?

“舅……”

“嘘。”邪月拉住了夜挽歌,示意她不要惊扰了过桥的人。

“他大概这生已经得到圆满了,所以,不想在为自己的死闹腾。”

夜挽歌扭头看着邪月:“你知道?”

“这天下,就没有本座不知道的事。”邪月玩弄着他的长发,要多傲娇就有多傲娇。

“你带我来这里的目地是什么?”

“丫头,你可能不知道,每天跟你相处的叶辰幽,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什么?夜挽歌瞪大眸子看着邪月,他的意思是叶辰幽是……鬼?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要是鬼的话,怎么还可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用投胎,甚至不用待在阴曹地府吗?

“你难道都不奇怪他的身份吗?一个死了的人,怎么可以活过来。”

奇怪是奇怪,她也曾经思考过,叶辰幽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她从来没有往死人的这个方向上想,只当他是自己忘了的玩伴,当年侥幸活了下来。

“据我所知,叶辰幽他,早在十多年前,就死了。”邪月说的轻挑,好像在叙述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十多年前?夜挽歌心中好像有什么给堵住了,那叶辰幽他是怎么死的你,不会是……

“丫头,你猜的对,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救她?夜挽歌紧紧握住了手指,心中却是百般难受。

“至于他是修炼成鬼魅怎么回去的,本座就不知道了。”

夜挽歌身子向后倾斜了番,看着对面奈何桥上的人群,被鬼差架着喝汤,不论什么方法,一定让你将孟婆汤给喝下去,她突然就想到了叶辰幽。

是否他也跟这些人一样,历经千辛万苦,却还是逃离不了一碗孟婆汤。

不,叶辰幽他,他是记得自己的,这是不是就证明,他没有喝过孟婆汤。

他根本就不可能投胎啊。

夜挽歌猛然抬起头,难怪,难怪她第一次见叶辰幽,在烈日炎炎之下,他坐在马车里。

第二次,在黑暗的环境中,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原来他根本就不能见光,到底是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才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这个曾经爱他如命的男子。

他为了救自己,失去了生命,而自己呢?

她都干了些什么?

邪月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若是能吸了鬼魅的功力,他必定能成为六界之首,可是带着凤栖,这叶辰幽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所以,夜挽歌,本座只好从你下手了。

“所以你明白了叶辰幽他为什么这么恨你吧,因为他为你付出了生命,而你……却是忘了他,更可悲的是,他已经完全从你的世界消失了,陪在你身边的,是他憎恶的神。”

酸涩的感觉袭上她的鼻尖,夜挽歌看着邪月,他所说的,应该是师父吧。

师父离开了这么久,没有跟她打过一声招呼,她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师父若是瞒着她什么的话,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阿九。”

夜挽歌猛然惊醒,回头看着急速的凤栖,心中霎时被什么给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