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漪心里想着,皱了皱眉,把手伸进白沙中掏了掏,感觉指间有风,扒开沙子,有一道坎,伸手试了试,在竖着的盐井中找到了一条横着的通道。

“他已经过去了么。”单漪放下心来。

坎的另一端有容人直立的空隙,单漪扒开沙子,潜到了坎的另一端,趴在沙子最上层,又把刚刚扒拉出来的沙子堆回了坎外,单漪手上燃起一层紫火,靠近的白沙融化,过了一会,凝成了一层琉璃般的薄膜,堵住了回流的白沙,而后顺着漆黑的横道一直爬了过去。

“赤帮深藏不露,果然别有洞天。”单漪心里想。

横道低矮,左右仅仅能容单漪伸出半截手臂,白沙流动容不下人站起身子,单漪双手撑住墙壁,靠着双膝在松滑的白沙上匍匐,其中的空气虽浑浊,却并不潮湿,隐约能够闻到一股异味,却不是霉变的腥味。

地上有百足玺爬过留下的白印,一直通往横道深处。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单漪的身体变得麻木,几乎是在机械的重复匍匐的动作,胸腔被压的发痛,有点呼吸困难。胳膊腿伸不直有多痛苦单漪可算是体会了一回。

突然,单漪脚腕吃痛,身体冷不丁一颤,吃力的在狭窄的密道中反手去摸脚踝,密道幽暗,手上有湿润的触感,一股血腥味冲进了鼻腔,单漪从脚腕上扯下了一只指甲大的蜘蛛。

蜘蛛抽搐了几下,八条奇长的脚就断裂开来,没了动静。

这蜘蛛浑身金黄,爪上带着尖刺,大概是单漪移动时惊扰了它,才被这蜘蛛扎了一下,只可惜单漪的血液中本就带毒,这蜘蛛也算是班门弄斧了一回,白白丢了性命。

“还从来没有毒虫敢在我身上下嘴。”单漪轻蔑地想。

仔细想想,这蜘蛛遍身金纹,不像千泽的蜘蛛。

忽然,发现前面微弱的光线下,有一个人面向单漪堵住了横道,看体格魁梧高大,不像千泽,那人也匍匐在横道中,仰着头死死盯着单漪。

单漪脑袋里嗡了一声,胸口起伏,定了定神,扔下蜘蛛,加快速度爬了过去,顺手拿出锐利的匕首。

这种狭窄的地方,若是被伏击,单漪实在难占上风。

那人一动不动,单漪慢慢靠近了,借着微光,才看清这是一团像蚕茧一样的丝团,足有一人大,竖放在横道中,丝团上有百足玺爬过的白线,看来千泽是从茧旁边挤过去了。

单漪也想从旁边挤过去,可靠近巨茧时,一股浓重的臭味从茧中传出来,似乎整个横道中的异味都由此而来。

“这密道应该是许久不用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放在这。”

单漪心里想着,拿匕首在巨茧上划了一道。

巨茧发出金属断裂的脆响,这些丝线都非常坚韧,质地绝非一般蚕丝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