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便听一阵女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便见一众捕快分开围观的人群,将两名女子引了进来。

这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身穿绿衣梳着两个发髻,年纪不大做丫鬟打扮,另一个年纪稍大,眼角上隐约可见几条细微的鱼尾纹,但是那几条鱼尾纹几乎淡若不见,显然保养得极好,一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模样。

那个丫鬟程剑看着只是眼熟,只知道是翠红楼里的一个姑娘家,那个徐娘半老年纪稍大的,程剑却熟得很,那正是翠红楼的老鸨子沈翠娘。

据说沈翠娘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多红的红姑娘,但是似乎年纪越大,越是有韵味,那风韵犹存的脸庞,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硕大的胸脯,难怪爷爷程大棍整日与沈翠娘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就连程剑见到这沈翠娘,以及沈翠娘这一身青楼女子的打扮,程剑的小兄弟也不由得起立致敬起来。

只见沈翠娘和那个叫小绿的丫鬟,哆哆嗦嗦的被差役带进水火棍围城的围墙之内,两个弱智女流显然已经知道要来辨认的一张人皮,脸色都已经白了,但还是不自觉的挪着脚步。

“啊!人皮!人皮!吓死我了!”沈翠娘和那个叫小绿的丫鬟,一进人群的中间,本来胆小的两个弱质女流就看见了那张“铺”在地上的人皮,不由得一阵尖叫,抱在一起几乎走不动路。

最后还是被差役硬拉着,两人互相紧紧攥着对方的衣角和手,躲在带她们进来的差役身后,紧紧贴着水火棍围墙,才被带到了邢捕头的身边。

正在翻看人皮的邢捕头见她们两人这幅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皱,怒喝一声道:“怕什么怕!人又不是你们杀的,有老子再这里,你们怕个球!”

邢捕头这一声吼,倒还挺有用,也不知真的是邢捕头这个煞星在身边的缘故,还是这一声吼把他们的魂叫了回来,总之沈翠娘和小绿两人被邢捕头的一声吼吓得一哆嗦,但是转眼立刻就镇定了不少。

“邢捕头,我们是弱质女流,怎么能不害怕?您这不是为难人吗?”沈翠娘这老娘们倒是胆小的理直气壮。

“沈妈妈,你不是大清早的来衙门报官,说你们翠红楼的头牌如烟姑娘昨夜无故失踪吗?来!仔细辨认一下是不是她的人皮?”邢捕头也被沈翠娘这老娘们这等弱质女流的娇弱样子,弄得什么脾气也没了,但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问道。

“如烟”这个名字,程剑知道,那是翠红楼的头牌姑娘,据说是擅长箫会诗词,虽然比不上大青楼的花魁才女那般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在翠红楼这种不大的青楼里,已经是够用了。

在翠红楼流连过夜的公子哥,有三CD是冲着如烟姑娘来的,当然,作为翠红楼的头牌,那长相自然是一等一的漂亮。

老鸨子沈翠娘一听腿肚子都朝前了,一张死人的人皮本来就够吓人的,她一个弱质女流看也不敢看,这还要辨认!这不是要了老娘们的命吗?便颤声道:

“邢捕头,这人都瘪成这样了,怎么辨认啊?我们看都不敢看!”

只见邢捕头闻言也不恼,似乎这等情形他见得挺多,淡淡道:“我来问你,如烟姑娘身上可有黑痣,胎记,伤痕或者其他可以辨认的痕迹?”

“哎呦!我们家如烟可是头牌,身上怎么可能有伤痕呢?那不是砸我们翠红楼的招牌吗?”沈翠娘大叫道,果然是老鸨子一说起自家的姑娘的货色起来就有劲了,可不能砸了生意。

“说重点!有没有!”邢捕头见沈翠娘叫起来不像话,不由得一阵不耐烦,对着沈翠娘又是一声吼。

沈翠娘被邢捕头这一吼才没有聒噪,慌忙点头道:“有,有!我们家如烟胸口上右边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粉红色的!客人们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