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的空啤酒瓶几乎堆满了吧台,他的醉意越来越浓烈。

“等了一个人四年……”稍稍拧了拧秀眉,她笑道:“可想而知,修少是个长情且专一的人。”

“我这人说话不喜欢绕圈子,你不用跟我打哑谜,也不用跟我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吧。”卓修道,重新开了一瓶,冷冷的出声:“有什么目的,就直说。”

季子期长睫轻眨,精致的五官轮廓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妖艳,“想要乔婉婉,我给你个机会,只是,只不能得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卓修笑了。

这女人,说话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堂堂卓家的三少爷,想尽办法了都没能得到乔婉婉,她却是把话,说的这么绝对!

“你是卓家的三少爷,论身份,论相貌,又没比那个钟凌锐差到哪里去,又何必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对付这种男人,办法有的是,她自信还是绰绰有余的,挑了几句好听的话,暂且糊弄一下他的心神。

“不是我不自信,”卓修道,言外之音:“是有些人啊……太不自量力。”

这话,分明是意有所致的指着她说的。

季子期也不恼。

这么长时间,她遭受过那么多的人情冷暖,他的这句话,对她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找出问题的关键,一语中的:“修少,你跟乔小姐之间的事,关键还是取决于你们自己身上,你自己可以想想,只要让她对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闻言,卓修怔了怔。

浓烈的醉意瞬间消失了一大半,他没再对她冷嘲热讽,沉默下来,思索着她的意思。

的确,她说的在理。

他没有资本与钟凌锐抗衡,这不假,但届时若乔婉婉对他死心塌地了,钟凌锐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

稍稍改善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卓修缓了语气,看向她,问:“你是?”

“我姓季。”

卓修主动给她倒了一杯酒,算是为自己刚才无礼的态度道歉:“季小姐有什么好方法,还请指点一下……”

季子期也不推拒,喝了口他倒的酒,笑道:“《色戒》中的至理名言,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先得到她的身体。”

男人蹙眉,明显对她的话产生了犹豫,“可是……”

暂时抛开钟凌锐给他带来的影响,单单就说乔婉婉,估计也不可能跟他上|床。

“修少,爱情呐,都是做出来的。你这样再三顾虑下去,只会夜长梦多。”季子期抿了口酒液,看着他说,微勾的唇划出一抹笑,但是眼角处,却是一片冰霜。

话落,她从包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粉状东西,放到卓修面前。

都是声色场合的常客,在她拿出的那一瞬间,卓修就知道了,她要给他的,是什么。

想一个男人,要靠着卑劣的手段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不能用强的,除了下药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接。

季子期见他不接,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姿态来,只是静静等着。

呵,唐墨说的是对的。

这个世界上坏人不少,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或好或坏。

卓修不是什么好人不假,但是在面临着背负某些事情的时候,却还是会犹豫的。

只是,理智与良心,最终也没有敌得过得不到的不甘心。

他终是伸手,接下了她手里的东西,“那这次,多谢季小姐出谋划策了……”

季子期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谢’字是不必的,希望修少能够跟乔小姐修成正果。”

卓修和她碰了杯,喝了这杯酒。

喝了杯中酒液,五指却不自觉的收紧,攥紧了手中酒杯,似是在压制着什么。

卓修敛眸,眸底深处,划过刺骨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