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就好像连灵魂也抽离出身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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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凉如水。

博乐。

西城最大的台球场之一。

这家台球厅规模不小,好几百张台球案子,里面烟气缭绕,每张台球案子几乎都有人在打台球。

唐言则与向峰站在对立面,他站定在球桌前,微微俯身,动了动球杆,打出一个标准的白球。

他们打的是最普通的八球局,所以难度不是很大,双方看谁先进球,然后挑选彩球或色球作为自己的击打球。

一局之中,谁先打到黑八进袋,就算赢得胜利,相比花式九球与斯诺克来说,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这次击球,准确度很高,一下子打进了两颗彩球,瞬间,唐言则的局面大好起来。

季子期坐在一旁,观察着这边台上的局势,唐言则的这次击打虽然漂亮,可是却力道不足,打偏了,使两颗彩球不规则的贴在库边上。

若是不能解决这两颗球的问题,根本谈不上一杆清台。

抬眸,朝着明显得意起来的人看过去,冷声提醒道:“比赛还早呢,别那么得意。”

唐言则撇了撇嘴,对她说的话,不以为然。

一会儿的工夫,就连进了三颗彩球,只留下贴在库边的这两颗。

两颗球紧紧的缠在一起,十分的不好处理。

无奈之下,唐言则选择了一杆防守。

轻巧的推了下球杆,试图用白球将两颗彩球轻轻的分开。

因为用力巧妙的原因,白球紧紧的贴在了库边,只是前面还挡着一个彩球,不利于他出杆击打。

“球技见长了啊。”看着他这次绝妙的击打,向峰笑着夸一句。

唐言则不敢懈怠,额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其实单从表面上来看,他好似已经稳操胜券,只是,却还是不敢操之过急,毕竟散落在外面的色球还有七颗,总能寻找到下球的路线。

季子期教过他的:打台球的思路一定要清晰,这才是打好一局球的关键。

新手或许知道什么地方有球可打,或者看到某颗球距离洞口很近,就选择轻易出杆,但是,这根本是不对的。

真正打台球的高手,从击打第一颗球的时候就会要求掌控全局。

掌控了全局,这样,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运用起来就都会无懈可击。

思考了一下台面上的球路,唐言则还是决定由靠近底带的一颗色球开始击打,算是练练自己的手感。

两脚分开,站成了“丁”字步,整个身体非常标准的压在台球桌上,然后将左手的拇指放在手掌面上,架起了球杆。

凝神静气,中杆推球,将一颗色球打进底袋,显示出了不错的中远台技术。

随后,唐言则继续击打,那小小的白球在他的操纵之下似乎有了魔力,自由的游走在绿色的桌面之上,显的随心所欲。

没一会儿的工夫,唐言则已经漂亮的将黑八拿下,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一杆清台。

站在旁边隔岸观火的人,看到眼前这副局势,勾唇笑了笑。

刚才看这局势,她还以为唐言则没戏了,没想到,这孩子球技居然是真的长进了不少。

她低下头,夜风吹过来,轻柔的吻上她的长发,却吻不上她的心。

DJ台上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客人来回走动的声音、台球碰撞碾过桌面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飘荡在宽敞的台球厅。

这一局,难得的,是向同学输了。

整个过程,唐少爷数次感觉到心脏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这下尘埃落定,他也终于松了口气,将球杆放到桌面上,交代了一句,便去了洗手间。

季子期踱步走过来,正了下|身体站立的姿势,拿起球杆。

球杆上雕刻着一个龇牙咧嘴的狼头,栩栩如生,透着几分狰狞。

将球拿出来,向峰一边摆放一边调侃她:“你家小少爷长本事了。”

“那是。”她毫不客气的为自己邀功:“也不看看是谁教出来的。”

向峰低笑了声,跳过这个话题,问她:“钟氏集团有个股东,叫孙鸿振,你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