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扬点点头,转头,望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挣扎反抗的人,“我自认从不轻易与人结仇结怨,是谁让你们过来寻衅滋事的?”

疼痛有些过度了,那人疼的面色煞白,“宋……宋先生,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并不知道是谁想对付您……”

宋远扬皱了皱眉,似在思索什么,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倒是季子期,听到这样的解释,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她的视线,落定在了他的身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灵活的转动了下,摊开一只手,向峰识趣的将手中的枪放到了她手里。

握紧了手中冰凉的金属物体,她问身边的男人:“宋总相信他的话吗?”

宋远扬没出声,半信半疑。

季子期勾了勾唇角,那抹笑,在落日的余晖下,犹如撕裂的残阳。

反手,将手中的德国顶级手枪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调试、上膛,倏然对准了那男人的肩膀,没有丝毫犹豫的,连着开了两枪。

“砰——砰——”

每一道声响,都震耳欲聋。

瞬间,那人的肩膀被子弹穿透,鲜血飞溅了出来,溅落在各个角落中。

男人痛苦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过度的痛,让他的身子开始忍不住战栗起来,脸色狰狞,扭曲到了极点。

两枪。

再确切一点的说,是连续的两枪。

出手狠绝,气势必杀,不是吓唬人,更没有犹豫。

肩膀处的位置,溢出大片大片的鲜血,伤不致命,但那疼,却着实不是人受的。

宋远扬看着,脸色变了变,倒也没惊惧,只是,却真的涌现出了一些惊愕。

这样的杀伐果断之心性,实在是非常人女孩子所能及。

随后,空间内恢复寂静。

收了手中的枪,季子期对于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恍若未闻,幽幽的笑起来,“真的……不知道幕后主使人是谁吗?”

她的目光,淡的就像是止水一样,却又被这鲜血映照出了凌厉的妖|娆,落定在那人的脸上,好似欣赏一般望着他脸上扭曲的神情。

男人活了这么多年,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种什么样的滋味儿,痛苦到极点,战栗出声:“我说,我说……是……是乔……乔宏茂……”

乔宏茂。

真相浮出了水面。

宋远扬闻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眸中除了讶然外,便没有其他情绪,似是不敢置信,“乔宏茂?”

那人已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想要的答案得到了,季子期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朝着身畔男人一笑,吩咐道:“送到医院去吧,到底是条命。”

向峰幽怨的看她一眼。

虽然相当不满她这种态度,却最终,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像拖狗似的将地上的男人拖出去,客厅内,又恢复了寂静。

若不是木质地板上那尚未干涸的鲜血,单凭现在这沉静的气氛,都几乎让人怀疑,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宏茂……

宋远扬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跟这人,没什么交集,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让他恨不得想要夺了自己性命,显然,真正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也不是他。

不过,这个男人,听的是谁的话?

脑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季子期看着他深皱的眉心,了然了他心中所想,轻笑了声,看着他晦深莫测的神情,淡淡出声:“宋总,你不必怀疑是钟董事长,他做事的手段有多狠多绝你心里清楚,想对付你,有的是方式,还轮不到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更没必要,这么节外生枝。”

闻言,宋远扬心中怔了下。

的确,季子期说的没错。

当年,钟威对唐基下手时的决绝与狠戾,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这么多年来,他虽在钟氏工作,但与钟威也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井水不犯河水,两相无事,钟威不会用这样的招数,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对他下手。

“今天多亏了季小姐出手相帮了。”他淡淡的道一声谢,然后提到那天的事情:“那天我误会了季小姐一些事情,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