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太子爷过生日,那场面的奢侈性,几乎不用刻意去想,就能够猜测出个几分来。

用的是西城最大的会所,包了全场,来的是最上流的千金少爷。

从好几天前就开始筹办,一直到八月十五日的最后一刻,才准备就绪。

当然,做这一切的,有万能特助程硕,是轮不到他本人的。

晚上八点,季子期下了班,简单收拾了一下,懒得自己开车,随便找了辆计程车坐车过来。

雕花大门呈现出浓重的气派,地上面铺着红毯,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会所的最里面。

因为被包场,会所门口也有了专门的人看守。

“小姐,请出示一下您的邀请卡。”

季子期从包里翻出邀请卡,递给门卫,得到了应允,这才走进去。

其实,确切一点说,今天并不只是一场简单的生日party,还是一个上流世界的化妆舞会。

来这里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盛装出席,有的人甚至还带着面具。

一进去,那种爆发式的狂欢就立马传了过来,喧嚣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在繁杂的音乐里,什么声音都犹如蚊鸣。

白炽灯光,炫目迷离,年轻的男女们在舞池中央互相调侃嬉戏着,每个人的心,都在这个夜晚蠢动着。

曾经,她也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名。

而现在,她对这些,却再也提不起一丝兴趣。

穿过前厅,她走到三楼的V6包间。

程硕正在里面整理礼物,她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目光随意扫过一眼,发现礼物大多都是一个套路,没什么不同。

车的钥匙、房子的钥匙、手表、袖扣,基本全部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礼物。

这才是,上流社会的正常现象,礼物大同小异,没有一点儿纪念意味。

她记得,有一年他过生日,邀了她,结果她因为要和钟凌锐一起去看电影而没去,后来跟他道歉,也没补生日礼物,然后,被他强吻了一下。

美其名曰,说那个就当做是他的生日礼物。

记得就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她一连好几个月没搭理他,见了他恨不得就绕路走。

时过经年,记忆却依然犹新。

程硕抬头,看到是她,朝着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交集不多的人,萍水相逢,见了面能这样笑一笑,便已是最大的极限了。

将手中的礼物盒子交到他手里,她随口问了句,“他呢?”

程硕朝着门口抬了抬下巴,“刚才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她点点头,没再出声说话。

程硕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咔哒”一声,在这个清静的包厢内,倒也听的分明。

她微微掀了掀眼皮,便看到了他的身影。

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程硕……多么有眼力劲儿的一个男人啊!

这么多年,跟在某人身边,绝对不是白待了的。

见他进来,当下,连礼物也不整理了,扔到了一旁,低咳一声,道:“我去上个厕所。”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或者是拒绝的,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内,霎时只剩下了两个人。

气氛,着实有够诡异起来。

季子期想跟他打声招呼,但是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真的,她发现自己现在每跟他多相处一段时间,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最终,还是钟守衡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勾了勾唇角,眸中情绪略显玩味,“……生日礼物呢?”

她抬手,将程硕刚刚扔到桌面上的盒子递到他面前,惜字如金的回了句:“这个。”

礼盒不是很大,但是,却包装的很精致。

他忽然来了兴趣,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钟守衡是谁——

一个随心所欲习惯了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从未犹豫过。

于是,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的拆开了礼盒——

季子期:“……”

是她在美国待的时间长了,所以,对西城的风俗习惯都这么陌生了?

这特么哪有当着人家的面拆开礼物的!

男人笑了笑,将无耻的习惯进行到底:“反正早晚都要拆的,我现在拆开,季小姐应该不会介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