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目光恢复了淡然,有意无意的朝着身边那个男人扫了一眼。

钟守衡看都不看他一眼,慵懒的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面,眉眼处浮现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程硕笑的像只狐狸一样,拿着那张报纸起身,走到他身边,扔到他面前,“不过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而已,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人家这心,却是没放在你身上啊……”

钟守衡半倚在沙发上,沉默了会,慵懒出声道:“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

程硕:“……”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正事,程硕的眉心不由蹙了蹙:“FS的事情怎么样了?”

话题绕了一圈,回到正题上。

钟守衡目光闪了闪,敷衍性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他这淡漠的语气,明显是不想多说,程硕知道这男人一般不想说的事情任你问破天也不可能告诉你,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他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

程硕起身,离开原地。

钟守衡坐在沙发上,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脸色冷到极致。

垂在腿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

调查出来的那些真相,在此时,寂静的深夜里,一遍又一遍的闪现过他的脑海,纠缠不休。

眸中的光,染上几许狰狞。

良久,他拿起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拨过去。

“嘟——嘟——”的声音传过来,在如此寂静的时分,这声音显得格外清楚。

“……喂?”那边的人,接电话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

“在哪里?”

“公司。”

“过来一下。”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

……

显然是已经提前打过招呼的,别墅的保镖见来人是她,连通知一下都没有,直接放了行。

季子期有些疑惑。

刚才,他给她打电话时的语气,明显不是很好,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这么晚了,他找她,又有什么事情?

深吸了口气,压制下心头的悸动,她迈步走进去。

客厅内,没有一丝人影,空荡荡的。

卧室的门也紧闭着,倒是书房那边的门缝处,飘出淡淡的尼古丁味道。

一双柳眉拧出褶皱,她压制下心头的疑惑,走过去,推开虚掩着的门。

书房内,一片白雾,乌烟瘴气的,就好像是刚刚发生过大火一般,只剩下了一片浓烟。

窗帘合着,里面没有一丝光明,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也是在各个角落中随处可见。暗黑之中,只有那一点红光还在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她愣在那里,感觉到心脏处骤然一痛,好像被人捏碎了一样。

阴霾笼罩着书房内的一切,她几乎就要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摸索着轻轻迈动自己的脚步,走到他身畔。

一步一步的前进着,最终,停在了沙发前面。

她垂首,就可以看到,那个男人仰躺在沙发上面,愣愣的望着上空的天花板,眸中尽是无力。

明明睁着眼,目光却又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穿透了几个世纪,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如此之近的距离,也不过是咫尺,她却是觉得,像是隔了海角天涯。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沙发一旁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烟灰缸,里面,盛满了烟蒂,有的甚至都还没有熄火,很明显,这些全部都是他刚才的战果。

“你……”季子期涩涩的出声,却在开了口之后,又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而那个人,也再不肯给她说话的机会,猛然搂过了她不赢一握的柔软腰肢,大力将她摔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