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守衡站在落地窗前,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将他锁骨处的吻痕给照射的一览无余,放眼望去,让人只觉说不出的暧|昧与情深。

一|夜的鱼水之欢,吻痕不会深刻到如此地步。

深色难褪,便足以证明,那个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的女子,是对他动了情的。

可彼时,他不懂。

他以为,此时,甚至包括在很久很久以后,她都不会爱上他。

男人肩头有着抓痕,是情至浓时她忍不住在他身上留下的,用力过大,渗了点点血丝,看起来这幕情景极是香|艳。

深夜十二点半,与她之间的情|欲已经结束,他抽身而退,却难掩一身性|感,走出卧室时不经意间看到的她的睡颜,只觉心安。

“……钟守衡,”凌夜白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

男人轻笑,“你是指什么?……如果是指对她的话,那我承认,的确是疯了。”

从多年前开始,他就已经疯了。

为了一个唐依心,而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他还真是……疯的彻底。

凌夜白头疼啊,抬手,缓缓揉着太阳穴,问电话那边的人:“你平时对女人的抗诱|惑能力呢?”

“……她是例外。”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例外。

“……”凌夜白简直有想摔了电话直接切断信号的念头。

“钟守衡,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他妈给我理智点,你到底知不知道,一旦放手让她去处理这件事,会造成多大的后患?”

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她,但你清楚,她同样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不能进攻,但你最起码要知道防守吧?”

犹如一场对峙,在绝地中厮杀,因为对手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所以可以选择不进攻,但若一旦连防守都弃掉,最后,真的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对于这个男人的做法,凌少爷理解。

理解,是因为他也曾像他般面对过绝地,因为他也曾被一个女人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头而不曾反抗过。

但是他理解,却不赞同。

当初,叶蓁拿枪指着他,是因为即便他不还手,死的也只会是自己,不会牵连到任何人,但钟守衡不同,唐依心要下手的不是他,而是整个“竹坊”。

以前,多少商场上的人为了拉拢到这个男人,而不惜花费了很重大的代价,有的从自己手中出利益,有的为他双手奉上绝世无双的美人。

前者不用说,他不缺,自然不稀罕也不会上心,可后者,他同样是从没为之动容过半分,从没碰过别人悄悄送上他床的女人,甚至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的不肯给,却没成想,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毁在了一个唐依心手里。

“神经病,”钟守衡笑骂一声,对他的警告不以为然,“她是GE的副总,也是FS的半个主人,所以她现在不管做什么对‘竹坊’不利的事情,都是她的分内,她又不知道我就是K,所以,称不上是成心害我。”

“……”

凌夜白真的无言以对了。

他多想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把他给骂醒,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怎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掀了掀唇甩出了八个字:“……世间痴情好儿郎啊。”

钟守衡不咸不淡的、凉凉的回了句:“彼此彼此。她毕竟不知道‘竹坊’是我的,即便伤害也是无心。我再痴情,也没到那种被自己女人拿着枪指着自己而不敢还手的地步……”

被人戳中痛处,凌夜白压抑的低吼一句:“滚——!”

钟守衡笑出声来。

那笑容,听在对方人的耳中,格外刺耳。

凌夜白简直动了一枪崩了这男人的念头,最终,泄了气,气馁般的提醒一句:“小心你将来死在她手里。”

他漠漠的回一句:“死在她手里我也心甘情愿。”

凌夜白头痛欲裂,他想自己是犯神经,才在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听到他这些疯了般的话。

“神经病。”他咒骂一声,“自己看着办吧,我他妈再多管你一次闲事我跟你姓!”

说完,将电话拿离自己耳畔,想要切断信号。

只是,钟守衡下一秒传来的声音,却还是让他止住了动作。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