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抽一口凉气,她忙不迭抽回手,从桌面上抽了张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油腻。

只是,一想到手指上还有他残留下来的口水,这脸色上的红晕更是压制不住的袭上来。

男人这才缓缓咀嚼,慢条斯理的咽下去,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味道不错。”

这四个字当真有歧义,她甚至都觉得他说的不是虾。

没办法啊,跟在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身边,再纯洁也会被污染了啊。

毕竟这不是在卧室而是在客厅,万一突然闯进个女侍看到他们现在这样子,似乎影响不太好,季子期低咳了声,掩饰了自己窘迫的情绪,岔开话题说:“明天晚上我有点事,可能会回来很晚,你不用等我。”

他追问一句:“嗯?什么事?”

“公事。”季子期默了默,说:“一群高层借着FS最近闹出来的这些事给我施压呢,我得抽空处理一下。”

钟守衡端起桌子上面的水杯喝了口水,随口问一句,姿态稍显漫不经心:“谁给你施压?”

季子期看着他那一脸阴恻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还想去动他们不成?”

“怎么可能?”钟守衡挑了挑眉,很认真的对她说:“我做事很有原则的好不好?”

“……”

原则……

这男人,少往自己脸上贴点金能死么!

钟守衡笑笑,看着她一脸无语凝噎的神情,“再说了,一群倚老卖老的废物,哪里值得我去动手。”

“……”

他忽然玩味的问:“你猜猜,我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她摆明了对他的目的毫无兴趣,“你那一套作风无非是笑里藏刀,看似无害,谁知道背后血腥到什么程度。”

钟守衡对她的批判倒是很赞同,“这么了解我啊,越来越上道了。”

她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钟守衡看着她,淡淡的说,“我亲自出手,太大材小用,况且GE的事情跟我又没关系,也轮不到我去搀和什么。”

“啊,”她抬起眼帘,实则玩笑听着却意味深长的问一句,“意思就是你袖手旁观我被人欺负咯?”

钟守衡也不立马为自己洗白,吃了口菜,才说:“我问你是谁,是想知道具体谁在给你施压,然后让程硕帮我去查查谁有资本对他们施压,以牙还牙,他们承受了压力,就没时间再来折腾你了,等到他们互相厮杀的时候我再出手,多么省心又省力。”

“……”

她果然小看了他。

不过想想也是,钟守衡,哪里会是她想象当中那么简单。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是这个男人一贯的处事风格。

而后,他微微眯眸,看着她,“我一出手,就肯定不会心慈手软,到时候谁欺负过你,我让他们加倍偿还就是了。”

这语气,很散漫,很随性。

但季子期知道,他并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动了这样的念头。

钟守衡看着她变了的脸色,一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这随性的态度,就像是在跟她讲笑话一样,完全无所谓,“不然,你不想说也可以,我直接让程硕去查一下是谁在给你施压,嗯?”

季子期知道,他不是在哄她开心。

他是真的,动了这样血腥的念头。

这个男人身后的资本给了他嚣张狂妄的基础,加上他本身的能力,所能做出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而至于他刚才所说的,毁掉GE给她施压的高层,只要他想,便一定能够做到。

而如果她松口同意支持,钟守衡也必然会去做。

从很早很早之前,从她知道他涉足风云堂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男人手中掌控着的资本有什么。

同时,对于别人来说暴力血腥的事情,对于钟守衡来说,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是程硕跟她讲过的,他说:“如果钟守衡真的有兴趣的话,钟氏现在的主人不会是唐言则,甚至不会是钟凌锐。”

她当时就没有怀疑,现在,也信得更加彻底。

唐言则太小,远远无法将“嗜血”二字从他本身发挥出来,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心狠手辣,所以他注定在短时间内不会是钟守衡的对手。

至于钟凌锐,他是有资格成为钟守衡的对手的,但他们二人差就差在了心性与外界因素上。

钟凌锐做事是会留有后路的,因为他不止一个人,他还有父母,还有妹妹,而钟守衡不同,他做事,向来无所顾忌。